便知是他最爱的雨前龙井,用的是旧年藏的雨水,只是明显泡的时间长了些,颜色过深,且用的杯子和上茶时间都不对。
观沅一颗心提了起来,心想这不是往虎口里撞么,主子正在气头上,再添上这么一杯茶,不得又被掌嘴?
采梅素日倒没为难过她,观沅便壮着胆子道:“许久没给二爷奉茶了,要不我去做一杯来?”
窦炤看一眼面前的茶,忍下心中火气,对采梅道:“算了,这茶端下去,等采菊回来,叫她再沏一杯。”
他不知道采菊的茶大部分是观沅准备的,以为她的茶浓淡冷热虽不大合意,但其他方面还算及格。
观沅放下心来,笑问:“二爷找我问什么?”
窦炤见她还能笑得出来,不免没好气:“被人欺负了还挺开心吗?”
观沅没想到他会这样问,支吾道:“也,也不算欺负,我确实出去看了会儿热闹,碧心姐姐教育我是对的,就,就是,不习惯掌嘴。”
“她教育你是对的?意思是我罚她们倒罚错了?”窦炤气闷,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脑子?
“不,不是”观沅赶紧摆手,紧张道:“二爷做什么都是对的,都是我的错。”
真想扇自己嘴巴,不会说话就别说,如今里外不是人了。
窦炤盯了她半晌,冷道:“你确实有错,这段日子见不到你人,可是在躲懒?”
观沅不敢再乱说,如实答道:“我跟木蕙如今是三等丫鬟,本身也有嫌疑在身,只负责照管院中花木鸟雀,不能靠近二爷。”
“这是在埋怨给你们降了职吗?”
“啊?”观沅愣了一下,他怎么会这样理解?“没有的二爷,我跟木蕙如今比之前轻松,三等丫鬟也挺好。”
“比以前轻松?怎么在我跟前伺候很累吗?”
观沅很想就地暴毙,这都问的什么啊,累不累的你心里没数吗?
嘴上却道:“在二爷跟前倒……不算累,就是,有些紧张。”
完全不累那种话实在说不出口。
窦炤轻笑一声:“哦,那你说说,为什么紧张?”
以前小小年纪就会擦脂抹粉的勾引他,被他斥责后又惯会装傻充愣,然后死性不改总做些小动作撩拨他,如今有了小心机,还会装可怜引起他的注意。
紧张?信她才怪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