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才会抛弃他。他受不了这个,于是离开小镇,再也没回去过。”
他重重叹了口气,往后靠在床头上,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。
番红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酒馆的招牌在风中晃荡,陈旧又残破,“春天要回家”上面的金漆已然褪色。
和那些留在纸上的褪色墨水一样。
“老板,别难过。”番红花轻轻拍了拍他,“回去吧,你会快乐的。”
“回不去了。走错了路,就回不去了。”黑狒狒狠狠掐灭了烟头,“回房去,小鬼,带着你的东西走吧,再也不要来烦我。”
番红花静静地站了一会,抱着大堆的歌谱和草帽离开了。黑狒狒躺在床上,轻轻抚摸着那半根雪茄。
那是他一生里最快活的时候。
过了一会儿。
门又被推开了。
有人坐在门口,拨弦轻唱,歌声在狭窄的木板地上回荡。
“当你满身疲惫,
流浪街头,
来,听我的歌,我是最快乐的吟游诗人。
让我们背起行囊,重新上路。”
黑狒狒的手忽然颤抖起来,门外暗淡的光线下,和他从前一样年纪的少年,戴着他戴过的草帽,唱着他写过的歌。
“当你离开爱人,
流下眼泪,
来,听我的歌,我是最温暖的吟游诗人。
让我们背起行囊,重新上路。
当你两手空空,
失去梦想,
来,听我的歌,我是最单纯的吟游诗人。
让我们背起行囊,重新上路。”
午夜寂静,少年的歌声一遍又一遍回响。终于,在他心底最深的角落,在那已经褪色的地方,有一个声音也和着歌声,轻轻地唱了起来。
“让我们背起明天,重新上路。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