责罚陆言姝是皇后下的命令,若是陆言姝因此毁容,皇贵妃一派定会咬住这个把柄,向皇后发难,
陆府已是群狼环视,她还不能失去皇后这座靠山。
陆言卿舌尖抵着上颌,逼着自己将目光从陆言姝面上挪开,
她起身,重重呼出一口郁气,用手中鞭子宣泄心中的仇怨,
“噼啪!噼啪!”
鞭子一下下在空中挥出残影,长凳上的陆言姝叫骂声哽在喉间,手臂无力低垂在长凳两侧,
血水混淆着污秽在长凳下汇聚成小血洼,内侍忧心忡忡的按住陆言卿的胳膊,
“县君,已经五下了......”
骤然的阻力将陆言卿从心魔中惊醒,她揉着眉心,嗓子哑的发干:“收拾一下,按照皇后娘娘吩咐,将她送出宫去,生死皆是她的命。”
气味繁杂的屋内闷的几乎喘不上气,
陆言卿扔下鞭子夺门而出,顺着游廊大步疾行,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报仇二字,
恶人尚有一线生机,她的母亲却死的冤枉!
还有她那从未谋面的妹妹,更是被随意丢弃生死不知!
“唔!”
面前横过一只手,陆言卿眼前场景兀的翻转,面朝前被压在门扇之上,
她下意识拔下头上发簪朝后扎去,
发簪尖端堪堪入肉,手腕已然被铁钳般的手掐住,难进分毫,
“陆言卿!你竟想杀我!”
咬牙切齿的低咒在耳畔响起,压在身上的力道重了几分,
“毒妇!本掌印昨夜就该掐死你!”
熟悉的声音让陆言卿挣扎的动作僵住,她偏头向后,却只能看到男人隐在交领下的喉结,
长睫颤动,她呢喃:“贺锦书?”
“嗤!”
崩裂的理智被讥讽的嗤笑扯回,
陆言卿垂眸,眼底猩红的杀意渐渐消退,眨眼间,崩脱的情绪尽数敛去,
“贺掌印如贼人一般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偷袭,又何来的立场指责我下死手。”
她轻哼一声,握住金簪的力道松懈,指尖挪动,将尖锐的尾端收入掌心:“喏,误会解除,贺掌印该松开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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