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钱。”他抓起机车钥匙往外走,背后传来小李带着哭腔的喊叫:“那是师祖留下的...”
“总比被房东扔大街上强。”沈默跨上改装过的川崎重机,发动机的轰鸣盖过了屋檐又一声铃响。
后视镜里,“天漏轩”的雕花木门正在夕阳下渗出陈旧的血色。
机车拐进梧桐巷时,沈默差点撞上突然横穿马路的女人。
急刹车在地上拖出焦黑的弧线,他抬头刚要骂人,却对上一双淬了冰似的眼睛。
女人穿着剪裁利落的月白色旗袍,襟口别着枚蛇形银饰,正用纸巾反复擦拭被他车轮蹭到的羊皮手包。
“现在的古玩贩子都改行演飞车党了?”她扫过沈默破洞牛仔裤上沾的铜锈,目光停在他脖颈处没擦净的血迹,“建议你去医院查查艾滋病,别害人害己。”
沈默瞥见她包里露出的拍卖会邀请函暗纹,突然咧嘴笑了:“小姐这么懂行,不如帮我看看...”他故意晃了晃手腕的假蜜蜡手串,“这串北宋的玩意儿能换您几句人话不?”
女人反手将邀请函塞进包内暗层,银饰在暮色中划出冷光:“赝品贩子配假货,倒是绝配。”高跟鞋踩过路面积水,溅起的水珠在沈默裤脚晕开深色痕迹。
他望着那个消失在巷口的背影,突然注意到她旗袍下摆若隐若现的暗纹——是湘西巫傩面具的变形图案。
货场锈迹斑斑的铁门在夜色中张开巨口,沈默摸着兜里最后两万现金走近时,听见集装箱缝隙传来零星的山西口音。
他假装系鞋带蹲下,用手机屏幕反光瞥见身后巷口闪过阿虎的狼头刺青——傅九爷的得力打手上周刚在邻省犯过事。
拍卖场的白炽灯突然亮起,照亮空中飘浮的尘埃。
沈默摸到裤袋里震动的手机,小李的短信带着错别字跳出来:“傅九也来了小心”。
他抬头看向二楼观景台的单向玻璃,隐约有雪茄烟雾从通风口溢出,在光束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。
拍卖场的铁皮顶棚漏着雨,水珠砸在生锈的集装箱上发出类似算盘珠崩落的声响。
沈默摸着兜里两沓用紫砂壶换的钞票,潮湿的纸币边角已经在他裤袋里卷成蜗牛触须的形状。
九出十三归,童叟无欺!主持人陈三敲响铜锣,脑门上的刀疤在射灯下泛着油光。
这个前盗墓贼如今挂着文物顾问的头衔,手里那柄缠着红绸的拍卖槌,据说是用明代棺材钉熔铸的。
沈默缩在第三排塑料凳上,膝盖顶着前面座位的钢架。
阿虎带着四个马仔堵在出口,他们皮带扣上挂着的洛阳铲挂件随呼吸起伏,刃口还沾着新鲜的红土。
二楼观景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