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飞快捞了两筷子,犹豫一下说:“前进哥你要不先回去,我给你刷了锅送过去。”
钱进以为自己在这里让少年伤自尊便回家。
不多会,刘大甲端着刷到锃亮的锅登门。
锅子内外干干净净,里面还装了满满的清水。
他费力的端着铝锅进屋,门口有对十来岁的双胞胎在探头探脑。
两个孩子嘴边都有酱色面渍,相貌跟他有相像之处,应该是他弟弟。
钱进顿时意识到,刚才刘大甲让自己回家,是他带着面条锅底去跟两个弟弟分享了。
刘大甲放下铝锅嘿嘿笑:“前进哥你家水桶空了?三丙、四丁,你俩去给前进哥抬一桶水上来。”
钱进摆手:“大甲,不用这样,我自己用水少……”
“大热天的用水怎会少?”刘大甲打断他的话,催促两个弟弟去抬水。
弟弟离开后,他打量着房间低声问:“前进哥,这房子挂在你户头下了吗?”
钱进一愣。
这事他不清楚。
刘大甲进一步说:“这房子不是你父亲单位的家属楼,是街道的房子。它以前没有户头,是白大伯一家住这里。”
“但你隔壁的杜刀嘴家人口多,她家里住不开,一直想要这间房。”
“白大伯一家住这里的时候,杜刀嘴就跟他们家干仗。你父亲搬来后,杜刀嘴也来找过事……”
一边说,他一边伸手指向隔壁204。
“你最好把这房子的归属问题做个落实。”
这是钱进所不了解的事。
他的前身没在日记中记载这件事,只记述了钱忠国在工人新村那间新房。
如今经刘大甲的好心提醒。
他有了一股紧迫感。
这房子他必须得保住,这是他在当下的安身立命之所。
刘三丙和刘四丁个子小,又黑又瘦,但力气不小。
两人跟俩小弹簧似的,溜溜的便抬了一桶水回来。
钱进有心想找点零食给孩子,可家里为数不多的点心已经被他在昨晚吃掉了。
这样他只能满怀歉意的目送三个孩子离开。
心绪茫然,钱进又研究了一会‘物资购销证’后无奈躺在木床上睡觉。
床上铺了竹编凉席,很凉快。
这年头城市里还没有热岛效应,透窗而入的海风带着丝丝凉意很让人舒坦。
一觉昏天黑地。
然后被哭声吵醒。
起床后他感觉背上痒痒,反手一摸后面全是凉席印子。
钱进去对着镜子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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