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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响,那声音低沉而悠远,我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苦笑,重生后这具身子到底不如前世耐熬。
"姑娘,小厨房煨了安神汤。"李嬷嬷端着漆盘进来,看向我的眼神带着陌生的敬畏,"方才门房说,侯府送来拜帖……"此时,窗外原本静谧的夜色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破,那马蹄声由远及近,气势磅礴,紧接着李嬷嬷就进来说侯府送来拜帖,我的心情也从在穆府内对下人的掌控感和复仇的决心,逐渐转变为面对陶轩时的紧张和警惕。
我手一抖,朱砂笔在"陶"字上洇开血痕。
前世陶轩就是在穆府初见时识破我重生端倪,这世我特意避开与他相关的一切,怎么......?
夜风突然卷着片金箔扑进窗棂,胭脂香混着硫磺味刺得我瞳孔骤缩,那刺鼻的味道让我呼吸一滞。
远处隐约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声音,那节奏分明是陶家军特有的"破阵"调子。
烛火被马蹄声震得颤了颤,朱砂在宣纸上晕开狰狞的血爪。
我猛地合上舆图,火油石在掌心烙出滚烫的印记,那滚烫的感觉让我掌心一阵刺痛。
前院传来门闩落地的闷响,陶家军特有的铁甲摩擦声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,那声音清脆而杂乱。
"三姑娘,侯府世子说......说是来取先夫人寄存的兵书。"李嬷嬷话音未落,月洞门外已漫进玄色蟒纹的衣角。
陶轩腰间玉带扣撞着剑鞘,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催命的更漏。
我迅速将火油石塞进装安神汤的瓷碗,褐色的汤药立刻浮起诡异油花。
抬眸瞬间正撞上他噙着笑的眼睛——那笑意未达眼底,倒像猎户打量着陷阱里的狐狸。
"听闻穆三小姐半月前坠湖后性情大变。"陶轩屈指敲了敲我压在舆图上的镇纸,虎口处有道新鲜的箭伤,"倒是比传闻中......有趣得多。"
他指尖掠过我未及藏起的朱砂笔,殷红沾在冷白指节上,竟像道未愈的刀伤。
我后颈泛起细密冷汗,前世他就是用这双手撕开我层层伪装,最后那支穿云箭破空而来时,血珠也如今日这般艳得刺目。
"世子爷的手,"我笑着将帕子按在他伤口,那伤口处的温热触感透过帕子传来,"可经不起胭脂阁姑娘们的抓挠。"
他瞳孔猛地收缩。
我借着收手的动作将舆图扫进抽屉,却不料腕间翡翠镯撞上铜锁,前世他亲手为我戴上的温度突然灼痛肌肤。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