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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等虽举全族之力出动,仍伤筋动骨。
“伤了郑家的元气是小,但若耽误了县丞的大计……属下着实惶恐。”
郑翊心底其实颇有怨气。
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长安梦,如今却说推迟就推迟,前程依旧渺茫,毫无定数。
然而,郑翊也发现——
他对黄举天的埋怨,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。
总不至于是因为,这段时间为澄迈百姓做的好事太多,他当真转了性子吧?
“郑家的付出,本官心中有数。”
黄举天点点头,语气沉稳:
“所以,本官决定,将儋州盐场的经营权交予郑家。”
此言一出,郑翊父子面面相觑,皆是一愣。
郑翊迟疑片刻,谨慎道:
“县丞厚爱,郑家感激不尽。
“只是……儋州盐场乃重利所在。
“琼州刺史的夫人出身符家,陈家已倒,按理来说……盐场经营权应归符家所有。
“郑家何德何能,岂敢奢望?”
“此事无需多虑。”
黄举天语气笃定:
“符家势大,但本官自有办法为郑家争取。
“尔等只需认清现实,一如既往为本官效力。”
郑翊父子闻言,神色间仍有迟疑。
黄举天见状,话锋一转,笑得更加温和:
“此外,本官还有一事相商。
“本官的亲弟黄成亮,近日从山东来澄迈投奔,家中长辈托我为他操持婚事。
“听闻郑公膝下有两位同胞千金,不知可否许配给成亮,以结两家之好?”
说罢,黄举天朝内堂唤了一声:
“成亮,出来见见郑公。”
黄成亮应声而出,向郑翊父子拱手行礼。
郑汪轮细细打量,见黄成亮虽不及黄举天那般英气逼人,却也生得眉清目秀,仪表堂堂。
交谈片刻后,更觉他谈吐不俗,显然也是个读书人,身份不似作假。
郑汪轮心中暗喜,面上却不露声色,抚须笑道:
“黄家郎君,每一位都是风度翩翩。此事嘛——”
郑翊赶忙按住父亲的手腕,答道:
“此事容我父子二人回去商议一番,再给县丞答复,如何?”
黄举天当然应允。
郑氏父子前脚刚跨出大门;
耳尖发烫的黄成亮便撩起衣袖,退到廊柱旁,低声嘟囔道:
“成亮不过是阿郎从流民堆里捡来的乞儿,怎配扮作黄家郎君?”
黄举天闻言,笑着拍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