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巳时动手。”
李景让眉头微皱:
“那他为何仍未发动盐工,冲击县衙?”
“我亦不知。”
黄举天低头,恭敬地行了一礼:
“举天需立即外出查明,请先生勿怪。”
李景让点了点头,在黄举天即将踏出门槛时,忽然开口道:
“记住,老夫与你同舟共济。
“若遇事不决,一切责任由老夫承担,你尽管放手施为!”
黄举天真心拜谢。
等他到了大堂,只见五十名衙役列队整齐,站姿笔挺;
见黄举天阔步入内,连低声交谈都戛然而止,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他。
抛开事实不谈,这已是一支久经沙场的精锐。
“黄成功,黄成就,你们到门口守着去。”
黄举天挥了挥手,语气沉稳:
“其他人放松些,行动前再绷紧。”
指令一下,这支自泰山西部南下而来、精力旺盛的青少年部曲,顿时七嘴八舌地汇报起来:
“报告义父,截至下午三点,县衙仍未遭受冲击。”
“据黄成效等十五个兄弟探查,澄迈县西、北方向不见盐工与陈家人的身影。”
“郑翊已集结八十余名郑家家仆,于县城南门,等候指示。”
起初汇报还算正常。
可慢慢地,画风突变,开始打起岔来:
“我三天前就说陈延雷是个老阴比,你们都不信!”
一个少年撇着嘴,满脸不屑。
“得了吧,你还说陈家会从东门攻进来呢,结果呢?东门连只鸟都没有!”
另一个少年立刻反驳,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。
“哎,你们说陈延雷是不是怂了?还是他压根就没打算动手?”
“怂?我看他是憋着坏呢!说不定正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算计咱们!”
“就他那点脑子,能算计得过义父?”
“定是被咱们吓破胆了!”
“哈哈哈,说得对!”
黄举天听着这群少年你一言我一语,嘴角微微上扬,却并未急着打断。
除了数月未见的亲切,让他比往常多了对纪律的包容;
黄举天还在心里默默复盘,计划是否有哪处出了破绽。
三日前,陈延雷来到澄迈县衙,黄举天与他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。
为夺取利益,兄弟相残、背弃亲族的案例,在历史上屡见不鲜;
黄举天能看出,对于自己的提议,陈延雷是当真心动。
为了打消他的顾虑,黄举天在写下亲笔信承诺的同时,还明确告知陈延雷——
只要他愿意配合,计划必然成功;
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