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受得了你整天念叨?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把家里的耕牛宰了。祖父气得抄起藤条,狠狠抽了我一顿,差点没把我赶出家门。”
陈延雷忍不住笑出声来,笑声里却带着一丝酸涩:
“那时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才挨的打,心里愧疚了好久。”
“本来就是因为你啊。”
“大哥,做两包牛肉干,不需要宰五头牛。”
“呃……咳,总之你是我弟弟,我不疼你疼谁?”
陈延风不以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得坦荡,
“再说了,反正那些牛都老了,干不了多少活,宰了就宰了。”
陈延雷看了看手中的牛肉干,又抬头看了看大哥,愈发觉得大哥门牙上的两个缺口显眼。
陈延风依旧如小时候那般疼爱他。
而他却……
陈延雷摇了摇头,将手中的牛肉干轻轻搁在桌上:
“大哥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陈延风凑近了些,眉头微微皱起。
“我没胃口。”
“你还会没胃口?”
陈延风大惊失色,伸手在弟弟额头上摸了摸,又摸了摸自己的,语气里满是担忧:
“你不会是病了吧?我去找大夫给你看看?”
陈延雷侧过脸去,声音有些沙哑:
“没病,只是有点累。”
“……是不是狗县丞欺负你了?”
陈延风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怒道:
“我就说,得早点把他那条狗腿打断,你跟祖父偏要拦着我!
“现在打了我脸还不够,要把陈家人的脸都打一遍吗!”
陈延风“刷”地起身,似乎想拔出腰间的佩刀明志;
却猛地想起这是在弟弟房间,他的刀搁在自己卧房。
可气势已经酝酿起来了,只得大手一拍桌案,震得桌茶碗都跳了起来:
“你放心,哥现在就带三十家仆过去,摸黑废了他,事后谁也找不到痕迹!”
陈延雷连忙拦住他,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:
“大哥别冲动。黄巢和李景让都不在城中,你去了也是扑空。”
陈延风一愣,眉头皱得更紧:
“不在城中?那狗县丞跑哪儿去了?”
陈延雷摇了摇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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