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在婆家更被看不起了……”
说着又哭起来。
白春花一跃而起,“走,我去跟那个白眼狼说。”
六月暑天,孟荞麦走了一路渴了,她从压水井上压了一瓢凉水喝了,又从孟九麦家院子里的菜园里摘了个番茄,坐在院子里一棵槐树下慢慢吃。
“老大,你逼债逼到你妹妹家来了,你可真有本事啊!”一声阴阳怪气的喝叫响起。
孟荞麦看到了自己的亲娘。
她头发梳的溜光盘在脑后,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褂子,腿上是一条洋布裤子,神采奕奕的。
跟一身破衣烂衫,又因常年劳作皮肤黝黑,满脸憔悴的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白春花呢,张口就是我衣服都是我那开裁缝铺子三闺女做的,我吃的零嘴和花的钱是城里二闺女给的,我那大学生毕业在城里上班的儿子说有空要带我到处旅游,我四闺女嫁得近,隔三岔五就来看看我,陪我说话给我干杂活,唯独没提过给她当牛做马的大闺女。
而且,对这个一脸穷相的大闺女是一百个嫌弃。
孟荞麦坐在凳子上屁股都没动,不紧不慢地说:“欠债还钱,我还不兴要了。”
白春花眉头一皱,这个在大闺女从小就对她言听计从,一句嘴都没跟她顶过,不得不承认,她是五个孩子里最孝顺听话的。
咋忽然这态度呢?
白春花拿出当娘的气势喝问:“你这是哪的规矩,见了娘站都不站起来,还这么大辣辣地跟我说话,你是要气死我吗!”
她说着又习惯性地捂住胸口,做出要犯病了的模样。
“娘您别生气,快坐下我给你倒杯热水。”孟九麦忙扶她坐在马扎上。
要搁上辈子,孟荞麦早慌了,跪在她脚下又是捶背又是抚胸,然后她说什么都答应。
但是此刻,她把番茄蒂一扔,稳稳坐着看她表演。
白春花没看到应该有的效果,翻翻眼珠子看看孟荞麦,火气更大了,她指着闺女的鼻子命令:“你没看到娘被你气病了吗,还不快点跪下给娘认错!”
孟荞麦呵呵一笑,“我没错认什么错?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