凳坐了下来,等着白世锦接下来的话。
白世锦看了一眼白景亭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官袍。
“早朝后可是被皇上留听了?”
到这个时辰才回府。而且一身官服。
“是。”白景亭看向白世锦问道:“父亲可是听到了风声?”
“早在半月前,陛下出宫游园邀我同朝岬伴游之时。我便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。只是那时卢安淼造反之事刚平,一切尚处于待定之中——”
白景亭一阵错愕。
由此看来,咸丰帝动这个心思,已非一日两日!
“我白家世代没有女子进宫的先例。乃是当下几大世家中唯一的例外。”白世锦叹了口气又道,“当年莺歌未嫁之时,陛下就曾动过纳她入宫为妃的心思,只是后来……”
只是后来白莺歌同叶六郎私奔,失了音讯,咸丰帝不得已之下才断了这个念想。
但当年,咸丰帝还是因为此事好生冷落了白家一阵子。
“可瑾瑜的性子……”白景亭愁眉紧锁,“我实在不放心她进宫。”
“那倒也不一定。瑾瑜这孩子除了有些目中无人之外,其余的倒还可以。这些年她同几位公主处的不是极好么。”白世锦口气不明,不知是贬是褒。
“父亲的意思是……同意瑾瑜嫁入东宫!?”白景亭错愕的看向白世锦。
白世锦淡泊的心性他是知道的,岂会是攀权附贵之人?
更何况白家只有白瑾瑜这么一个后人。依照况氏的打算,日后是要为白瑾瑜招婿入赘的——
“景亭啊——”白世锦微微张开了眼睛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从此次卢安淼一事上面,你也该看明白宫里的态度了。”
白景亭沉吟片刻,最终只是垂下了双眸,没有说话。
“不是为父狠心。而是事到如今,为父不得不为白家的以后考虑。我这老命一条。时日已经无多,日后这国公府要靠你一人支撑,为父只能提前将一切为你打点妥当。”
咸丰帝此次在对待卢安淼造反一事的态度,明显是在震慑各大藩王和世家,想让他们知道,同朝廷作对只有一个下场——
“父亲……”白景亭忽而红了眼眶。
“景亭。”白世锦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:“咱们白家,已经比不得二十年前的那个白家了……”
当初那个时处乱世的白家,是连咸丰帝都要忌惮上几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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