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信。
余下诸人禁不住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。
“榆木干?这怎么能用来治病呢……”
“信口开河罢了!”
“我看她也不像是有什么真本领的模样!”
“小小贱民,竟然也敢拿陛下的性命来玩笑,不要命了不成——”一直沉默不语静观其变的风郡王也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,兼以冷笑。
“你确定单凭这两物可解父皇性命之忧?可需要其余的药材作为药引?”饶是卢治,也觉得此种复杂的奇毒用这两种简单的东西就能治愈,实在匪夷所思。
见卢治如此慎重其事的问了起来,暴脾气的卢磬在一旁气的哭笑不得,可碍于身份,他不敢置词。
“不需。”月娘果断的摇了头,然而下一句却是峰回路转,“但是……民妇无法确定能否依此排除陛下的性命之忧。”
什么?!
众人拿无解的目光看向她。
“仅有一半的机率。”月娘说着,声音低了低,又补充道:“若是不幸……可致使陛下即刻,即刻……毒发身亡。”
众人如同听到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。顿时纷纷变色。
“放肆!”卢磬跳了脚,“你这分明就是在拿父皇的性命来开玩笑!本王绝不允许让父皇冒这个险!若是父皇出了什么差池,就是将你千刀万剐又有何用!”
他这种态度,是落银提前预想到的。也是月娘早就知晓的。
可她还是说了出来。
落银嘴角泛起一抹冷笑。
皇家贵族,向来如此。
你救活,他们当你理所应该,救治不成,便会不得好死。
“不可,不可!”一直趴伏在牀边,哭得天昏地暗的柳贵妃终于说了句话,声音沙哑而又坚决。
皇后去了意宁宫照料遭受了打击昏迷不醒的老太后,这内殿的妃嫔里,也就她最能说得上话了。
她如今不过二十七八。仗着年轻貌美,深得咸丰帝宠爱,却也因此树敌无数,同皇后的关系也相当的不融洽,但绕是她宠冠六宫。却天不遂人愿,十余年来膝下无所出,若咸丰帝离去,她便再无依仗……只怕不消几日,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。
“万万不能让陛下犯险……”她一个激灵扑到牀下中央,伸臂护住咸丰帝。
“来人,将柳贵妃带下去。”卢治眼皮子都不抬的吩咐道。
“殿下!”柳贵妇猛地摇头。“您岂能轻信这妇人之言,拿陛下的性命来冒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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