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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渡的脸色阴沉了下来,一直到入府时,都不曾展现出一份笑意。
永安侯裴明颂看到许久不曾回家的儿子时,刚想展露笑颜,裴渡却直接跪下了。
“儿子不孝,离家修行一年,让父亲忧心了。”明明说的是孝顺的话,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的关切。
裴明颂的脸上也挂着浮于表面的笑:“说什么傻话,我儿虽皈依佛门,在为父的心中,依然是最疼爱的儿子。”
裴渡顺着他搀扶的动作起身,裴明颂这才发现,儿子竟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。
裴渡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明颂,眼中尽是淡漠:“父亲既然疼爱儿子,为何又不经过儿子同意,擅自给儿子定亲呢?”
裴明颂没想到,儿子回来的第一件事,竟然是质问这门亲事。
他赶忙将眼神落到蒋氏身上。
蒋氏接收到讯号,于是上前道:“子渊,你有所不知。父亲母亲年纪大了,时常挂念你。
子思如今要准备科考,暂时没有精力娶妻。我们便想着替你寻一门亲事,一是盼你心中能有所牵挂,早日归家。
二也是让新妇代替你承欢膝下,聊解父母亲的思念之情。”
蒋氏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,泪眼朦胧。
一旁的裴明颂赶忙松开裴渡,安抚般地抓住蒋氏的手,附和道:“是啊子渊,做父母的也是为了你好,你离家一载,双亲挂念的得,哪有一回家就来质问我们的道理?”
一旁的虞笙闻言替裴渡捏了把汗,原本永安侯夫妇瞒着裴渡私定亲事就是不对,却被蒋氏三言两语以舐犊之情掩了过去。
甚至任凭谁听到她今日这番话,都要夸她是个慈母。
虞笙心底泛起一阵凉意,这个蒋氏,还真是如前世一样的好演技。
一旁的裴渡明明落了下风,却丝毫不恼,不急不缓地开口。
“父亲母亲对儿子的惦念,儿子感怀不已。
但儿子还想问一句,成婚之前,可有告知虞姑娘,她要嫁的人,是个和尚?”
蒋氏闻言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。
她心虚地看了一眼虞笙,又将视线落回到裴渡身上。
裴渡抢先开了口:“看样子应是没有的。”
“母亲,您这可属于骗婚啊!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