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什么样的亲人,能让她害怕成那般模样?
思忖片刻,裴渡脱下外袍,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,继续念起了经。
曾几何时,自己也有过这样辗转难眠的日子,也是靠着师父的念经声才能够勉强入睡的。
如今念经哄人睡觉的变成了自己,竟然也不觉得麻烦。
裴渡的念经声持续了一整晚,虞笙也得以安眠一夜。
清晨,裴渡的声音干涩,说话都显得有些困难,虞笙这才意识到,他念了一整夜的经。
“大师,你日日都要像这般念经吗?”
裴渡不答,起身收拾好包袱,返回径山寺。
因着裴渡的嗓子不适,虞笙没有与他说太多话,只一路上不住地打量着他,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。
径山寺中,有一部分村民放心不下家里的牛羊,先行回村了。
虞笙和垂容不是本村的人,又无处可去,便暂时留在了寺中。
白日帮忙煮饭洗衣,虞笙有事可做,尚不觉得日子难捱,但到了夜间,那种不安定的感觉便又会卷土重来。
一连失眠好几日,虞笙眼下的乌青快赶上鸡蛋大小了。
她实在心力交瘁,便偷偷溜去了正殿,想着看看能不能碰上哪位僧人念经,助她安眠。
月华如水,虞笙一推开门,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。
她顿时心虚,想要离开,却又躲不掉裴渡探究的眼神,只得老实交代。
“尘寂大师,实在抱歉,我,我近日心绪繁杂,实在难以入眠。
想起之前两次听着您念经的声音,反倒睡得特别安稳,就想着过来看看,能不能碰见哪位大师念经,超度一下我。”
她越说越心虚,生怕尘寂大师觉得自己亵渎了经文,死死地将头埋在胸前。
片刻后,清冷的声音近在咫尺,裴渡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随我来。”
虞笙不明所以,老实地跟在裴渡身后。
不多时,裴渡推开院门,朝她伸手:“如果不介意,便进来吧。”
虞笙这才注意到,这是尘寂大师起居的院子。
她慌张后退一步:“大,大师,这,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你于正殿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