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而贯穿磁性,发出来的是和床榻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。
沈月清咽了口唾沫:马车在外等她,他竟然还有心情教她作画?
畏惧着急里裹着滑稽,壮着胆子拒绝,“公子乃风雅之人。只是…奴婢粗笨,双手多年干粗活,满手老茧,实配不上公子这名贵的画笔!”
他之前竟然不知,她说话还会跟他耍花腔。
画笔名贵?
她粗笨?
之前卑微逢迎巴结他的时候,也不见她自称粗笨?
满手老茧?握他…的时候,他嫌弃过吗?
“公子若是无他事,奴婢…便告辞了!”
沈月清俨然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、泾渭分明的语气。
吃定了他们俩在旁人眼里,本就是天上地下、八杆子扯不着的两个人。
呵!
裴玉珩这才算看明白了!原来,想走的是她,而非老五。
两年的鱼水之欢,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灵肉交缠,她说走就走,甚至连个招呼都不给他打。
不对。
不是不打招呼,她这是分明算好了离开的时间和避开他在府里的阻挠。
呵!好啊,好得很!
男人搁笔,抬眸。
“过来!”忽然转换为她惯常听到的那种烦闷厌恶的语气。
沈月清瞬间觉得顺耳多了。
她本能地后退两步,把脑袋垂得更低,不说话,但行动表现的是拒绝。
再有一步,她就能踏出他的书房!
裴玉珩俊脸阴沉,“怎么,还想走?”
沈月清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五体投地地趴下地板上,“砰砰砰”磕了三个响头,“公子!两年君恩庇佑,奴婢感激不尽。如今公子就要娶亲,为清公子名誉,奴婢自请离去!”
名誉?
“什么名誉?”他凤眼微眯,似听不懂。
沈月清抬头,对上他似带了几分疑惑的表情。
是啊!
他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朝中新臣,权倾一方、手段无双,又是整个侯府最贵重和依仗的嫡出二公子。
内宅之事,向来只有女人围着他转,他又怎会去关心内院之中,这些女人争风吃醋、偷偷使出的那些阴暗手段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