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副朴素的装扮,也未削减她半分姿色。
陆含璧沾染着一身佛气,状如观音悲悯。
但此刻的她,眼底一片冰冷,再不见从前温慈。
“还有几日便是纳妾礼了,这时候你回什么公主府?”
“何况,你哪来的公主府?”
江晏清眼底不悦,看向陆含璧也带着抱怨。
是她亲自点头同意祝月菡进门的,如今又闹什么脾气?
“世子慎言!”露凝高着声调喝止。
从前陆含璧在佛寺,身边没人伺候,露凝到底是宫里长大,见惯了贵人娘娘的。
江晏清尚了皇室公主,按理官衔便是驸马。
陆含璧待人宽厚,许旁人仍称江晏清为世子。
可江晏清倒是没些自知之明,竟敢对公主出言不敬!
陆含璧双眸低垂,压抑着心底几近杀人的冲动。
“露凝,别与他废话。”
说完,陆含璧拂袖转身,沾染檀香气的衣袍掠过江晏清面颊,惊起满眼惊愕。
“站住……”
江晏清下意识想拦,却被母亲及时制止。
“清儿,你拦她做什么?”
江晏清蹙眉不悦,“月菡身为巡抚之女,肯做我妾室已是委屈,若纳妾礼那日陆含璧不在,月菡岂不是更遭人白眼?”
他前往江南赈灾时被流民打劫,是祝月菡以身犯险将他救下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为敬陆含璧公主身份,祝月菡甘愿为妾。
陆含璧分明都亲口同意了,如今却又耍起了脾气!
江夫人眉眼带笑,满是一副深不可测。
“她娘是后宫罪妃,自幼不受皇上宠爱,连出嫁都没给她备着公主府,她随口诓你一句就信了?”
“她迟早还得回来,就算不回来……纳妾礼那日她不来,那就说明这府中没有主母,不是正好?”
江夫人一番话,让江晏清原本翻腾的心逐渐安静下来。
陆含璧母亲本是当朝贵妃,但在临产之际,她外祖谋反满门被斩,贵妃诞下女婴后也自戕身亡。
皇上念在陆含璧是皇室血脉的份上,才留她一条性命。
但罪妃之女,注定陆含璧不受宠,只能在佛寺寄人篱下。
如今江晏清赈灾有功,还用得着忌惮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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