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入冬,便是痛处难言。许是那药真发作,岂容我独自消磨,董氏,好生歹毒!
月姝一旁侍奉,忽而门外来一人禀,月姝云“娘娘,清澜小主来了”
卧榻不起倒是为难,雍容华贵昔日,如今病矣,伤的是自个儿的身,痛的亦是自个儿,儿那大快之人,呵,早有命数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来了便请进来,换套茶具上茶点”
撑起半边身子,靠在盘木游雕之上,调理一番胸中之气,稍舒缓。
宋清澜
入了殿,承欢却比那往时凄凉了许多,终究是承欢还是辞欢!窗牖满是落尘,风阵瑟瑟,落尘纷纷扬起,不禁执帕掩唇轻咳几声。她撑着身子在榻上,脸色苍白,看着让人心酸,她风华正茂之时,踏了无数欢愉,如今,却……罢,不复。俯身唱礼,“妾身宋氏参见充容。娘娘,近日可还安好?”岁月沧桑,生死有命。
姜卿媣
伴着晨辉熹微闯入内殿,碎玉斑驳。好在是暖炉点着,秋日越发的冷。强挤一丝欢笑,抬手随指榻旁小凳。
“来了便坐吧”
卧病难免错过些许大事,耳目多却也消息灵通。知她性子活,现下我失势,外人怎都是嘲讽,唯有她,不离不弃“现在是御女了,也该贺喜……咳咳……倒是没什么好相送,月姝,去取了本宫新得的香料赠与御女”
宋清澜
牖外树影斑驳,风声沙沙哑哑。翠屏映衬着金兽脑香炉,香烟袅袅氤氲。浮华九转,朱华已榭,流年如戏凋朱颜。接过她的香囊,看着她有气无力的样子,心里不免寒凉。“娘娘倒是有心了。”
殿中凄冷入人心,西风残烛,人心落魄不知何处归。“娘娘,累了,就别逞强,知道是那董氏为非作歹,前几日,与那夜氏见过一面,也和那董氏一个德性,清澜必定以牙还牙。”
姜卿媣
筑基成楼,杳然崩陷。一宫之内,一夜囚了人心,岁岁年年,我等了一载的浮华,终究落幕。是你我恩怨未结,董氏,竟敢意妄为?见面前人儿咬牙切齿恨的痒,如今有人拜高踩低?
拖着残身半坐,凄冷无奈“本宫这病,呵,咳咳……拜她董熹晴所赐!”
后闻其语中夜氏,不知何固,敛黛忧心“夜氏……哪个夜氏?”
宋清澜
风卷残云,柔柔淼淼风云时起时落。十里长亭,楼兰烟雨迷蒙。琼楼玉宇高台舞榭,情满秋愁去隔年。她自是强硬,高高在上不肯服输。“董氏,她真是歹毒之人,如今跃上了九嫔。一日不除,娘娘无法安宁。”
她问起夜氏,自己倒是多了嘴,“小仪夜夕歌。”漫漫地回了她一句。“她倒也是个猖狂之人,不过她也只是颗被人抛弃的棋子罢了。娘娘现在病了,顾不了这么多,还是身子要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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