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宿鸟扑簌飞过,很快也没了踪影。
她素缟加身,白绫遮目,背过而立,透着森然寒气。
指尖一颤,长袖一抻,她冷声道“大胆。”
又凝神,她才杀意一笑,来人身上有馥郁的龙涎香的味道,她怎会不知是谁。是大胆,可大胆的不是他们,是他们身后的人。
她曾红袖添刀,也不过落得如此下场。
她不甘相信,可现实不过如此,宫外繁花落尽,似讥诮她,你看,身为天子,真就是手握雷霆雨露,刹那间富贵荣华,刹那间生死白骨。
微生瑜始终未能宣她入殿,他喜黄袍,但即使自己喜欢的姑娘,她看不见,他也依旧穿着那件玄色大氅,玉冠束发,眉目微蹙,一行宦官推门,他入容芝。
他递来合卺酒,居高临下打量她,深潭一般的眸中不起任何波澜。
“你的余生,恐怕就如香炉里未燃尽的灰,只剩下一点余温,再无光热。既然这样,不如把一切交托给天命。”
她被牢牢束缚着,先祖们的旧制铁律,朝臣们的悠悠众口,她动弹不得。
顾玖玖她手虽钳着,可堪堪铜锁,又能奈她何?她冷笑,一嗤:“承帝君费心,罪人可不信命。”听他所言,她不屑,她扯着锁链,云云“微生瑜,就凭你,你的皇宫关不住我,你的天下也关不住我。”
可是现在,不是她自负,是她太轻信了他。
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因为逆着光,加之她眼已废了大半,那利刃正刺中她的左肩胛,感觉不到痛,只有阵阵麻木。她的**是没有了痛感,可她的心还有。她犹记得,她为了这个男人曾经的杀伐决断。一想到这里,她的心便如蚀骨钻心地疼。
她笑,笑容冷厉。
微生瑜手中的利刃被血污了。她明明是那样可爱的姑娘,却为何是世人口中的奸佞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,便是他微生瑜。他要名正言顺的坐上帝王的龙椅,这个姑娘便不得不弃,她的眸子冷厉的盯着他时,他慌了。“知道我平生最痛恨什么?背叛,你背叛了我,你辜负了我对你所有的信任。”
她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。
他初登大宝,多少将卒升官享荣,唯独她。
他拂过她的白绫,道之:“如果你不是你,那有多好。”但时光不能回头,也容不下那么多如果。
顾玖玖顾府上下,八十多条人命,一夜之间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她那年迈的父亲,几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