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情债难还的讥讽。
顾玖玖心之忧矣,于我归处。这风儿不过变换了个放向,倒叫我们这些人,晕头转向。
“只愿如庄周入梦,再不复醒。”
顾玖玖举杯,作势敬他一杯,半路将酒撒向窗外。拱手笑称。
“云兄赏脸。”
“玖玖不才,何德与你共列。”
这相脸上浮了淡笑。顾玖玖知他懂我,世间物是人非,只他一人,得称知己。
风花雪月也是人言之道,怪不得!魏晋风流韵事至今还在梦中,我抬首,蓦地撞上他幽深的眸子。人悠悠,这情也悠悠,朝他促笑。
“常言道,英雄难过美人关呐。”
话末儿调调稍扬,眉间愁绪今朝才算了去丝丝。
“云兄……亦如此。”
云墨染不知所起,一往情深。
“你我自出师门,已是七年,不痛不痒。”
我与这北冥春秋又是几载?承了多少得意?不问对错,亦算不得。前是刀枪剑戟,后是白骨相衬,别出心裁,自成美景,这等奇丽,又岂是我等庸俗明了。
“容家?”
瞧见酒面波澜,重重荡漾,饮尽,藏匿了他一闪而过的惊慌。
“生灵涂炭的棋子罢了。”
喉间哽咽的是一番灼热,是他无可奉告的柔情百态,满城风雨难诉,珠翠琳琅满目,醉倒风月芳心。
为情所困,是他此生最为落魄,冰雪消融无助,二月春风无情,他已病入膏肓,染尽世俗,救不得,也无药可救。
“落尽瑶台,穷尽八荒。”
径自又斟一樽酒,见他半推半就,于是亦自欺欺人,将他那半樽当做无关世俗的爱恨,一并烟消云散,灰飞烟灭。
“黄粱一梦?”
眉梢余了几分笑意,复言。
“太奢侈了,我梦不得。”
身旁人仰着头,眼中装满了这片璀璨星河。望穿秋水的本事,我早已没有了。
顾玖玖,“七年……人生又有几个七年。”
只叹得岁月蹉跎,飞逝不候人。垂首已是经年过,无奈任了年月点妆过,美人儿刹那白了头。
世态炎凉又如何,不过是淡泊心性罢了。斟酌三分,倒是嗤笑出声。这北冥不过立国十余年,这帝君啊,真真是能人啊。
瞅着对面儿脸露晦涩的兄长,嗫嚅了几下,终究未能道出声。
人与人的情啊事,非自个儿所能触摸的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