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但这种难以忍受的痒,却因为新上司的下一句话轻易地止住了:“还是想干掉这些鞑子?我可以批准你去试试看。”
“试试看”三个字,让卓尔握刀的手微微一紧,随后又稍稍松开:“只有我一个人?长官,你不觉得这很残忍?”
“只有你一个人。严格说来,你只是被师尊临时雇佣的佣兵,并不在我管辖的洞明飞捷司成员序列内,所以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。”
说到这里,他的新上司眼中有一道青芒一闪即逝,只有公事公办的口吻依旧如故:“如果你战死了,我会按照烈士抚恤标准照顾好你的家人哦,对了,你没有成家,在这个时空里也没有自己的亲族。但就算如此,我不觉得你眼里那种对草原蛮族的杀意都是假的。”
说到这里,戴着兜帽的青年重新站回到树干的阴影中去:“我只给你三个时辰。”
得了上司这句话,卓尔轻轻点了点头:“足够了。”
……
………
冬日一贯的昼短夜长,转眼间日已偏西,天幕中仿佛笼罩了一层烧化尸首时候特有的灰色,一轮红日默然半沉于地平线上,所剩不多的日光,只给七渡河上镀上一层惨淡的色彩。
放眼望去,夕阳下但见林黑如墨,雪黯似烟。
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,女真人本能地晓得,日头落下去,说明寒气要涌上来。就算是再耐寒的女真鞑子,也不由得把身上裹的兽皮紧了紧,从怀里拿出风干肉和奶疙瘩啃了起来。
浓酸微涩还掺了盐巴的奶疙瘩坚硬如石,风干肉更是坚韧如老牛皮,但这些女真军马却是嘎巴嘎巴嚼得有劲,再拿起水囊匆匆灌几口快要结冰的冷水,就算是填了肚子。
连女真鞑子都自奉如此菲薄,那被他们抓来做苦力的燕地百姓,就更指望不上,只是被苍头与被称作“阿里喜”的仆从军们赶着继续向前,时不时地在苍头们的喝骂鞭打下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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