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争知向此,征途迢递,伫立尘沙。念朱颜翠发,曾到处,故地使人嗟……”
那人唱的声音不怎么大,渔鼓也打得不怎么好,满座宾客,谁不是乐坊圣手?但那歌词却是别出一格,竟是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。<>
楼外那人,敲着渔鼓,继续唱道:“……道连三楚,天低四野,乔木依前,临路敧斜。重慕想,东陵晦迹,彭泽归来,左右琴书自乐,松菊相依,何况风流鬓未华……”
听到这里,袁老判官头一个跳了起来,叫了声:“这等词风,秀逸清旷,不下欧九(欧阳修)与大苏学士,深婉蕴藉,又有晏元献(晏殊)气象,定是周学士所作!”
说罢,他直接跑到窗边,大叫了一声:“下面是哪位在唱曲?可能暂留一步?”
他这里叫出声,院外唱曲那人静默片刻,随后笑道:“魏某自认五音不全,不是个参加什么好声音选秀的材料。楼上老丈,魏某也非是正店里头打酒座的,请我上去吃酒不妨,卖唱却是休想。”
两人说话间,李师师却立到窗前,应声道:“便凭尊客这曲新词,便堪为妾身座上贵客,还请上楼来,与妾身一会如何?”
那人在院外嗤地一声笑,拍了拍手中渔鼓:“李女史不嫌弃我做个恶客,那便好,那便好。须知道我辈道士要见李女史一面,比觐见官家更不容易,倒是多亏周老先生新填的半阙《西平乐》了。”
说话间,就见一个头挽铁簪、身披粗麻道衣的道士,满头花白头发,一双寿眉几乎把眼睛都遮住,一把长须飘拂到地,手托一只青竹渔鼓,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小楼里。
入得里间,就见这道士向着马扩鼻尖一指:“马子充,辽东一行,当知辽国覆灭就在眼前,你不快点说动咱们那位官家,合力攻取辽国,却在李女史这里躲清闲?若等到女真攻取整个燕云,汴梁虽大,哪里还安排得下这么一场雅集?”
这一出,弄得大家都一愣一愣,袁老判官更是摸不着头脑。
大家只是一时怀念起了外放的周邦彦,听见这道士唱起一阕新词,带着几分周邦彦的风格,索性请他上来一会,问问老朋友的近况而已。
可这道士却是不客气地上門打脸来了!
大家平日里没少见过那些好为大言的太学生,可是像这道士一般不识趣的人,还真不多见!
倒是马扩面色一肃,猛地站起,拱手道:“道丈指摘,俺不敢分辩。然而俺马扩位卑职低,等闲如何能见官家?今日里,多蒙袁老带掣,才有幸到李女史这里小坐片刻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这老道士打断道:“而后借李女史的门路,自达于官家面前?倒是好算计!”
说着,他也不管别人观感如何,就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