称呼。
这一句话下来,倒让崔名府一下止住笑声,反问道:“怎么说?”
刘康孙走上前去,拉住崔名府的手,一面向里走,一面说道:“官家如今春秋正盛,又有许多得用的道官护持,将来圣寿绵长是不必说了。就是眼下,于精力二字上,也是远胜旁人。崔国舅如今也是富贵中人,许多贵人家也算是认过门了,可是这等人家,膝下儿女成行的又有几个?”
崔名府点了点头,应了一声:“就算富贵人家,生个十来个,便算天尊菩萨眷顾。都说老公相是第一有福的,可他跟前长大的也不过那么几个。”
刘康孙笑道:“可崔国舅晓得官家如今有多少儿女?只是皇嗣便有近三十人,帝姬也差不多同样多,最难得的,便是个个都养活得十分壮健,竟少有夭折的。要知道自从艺祖以来,多少代官家都是子嗣艰难,最后只能从宗室里抱养接续皇统之人。所以说,当今官家,实在是个有福命的异数!”
说到这里,刘康孙看了崔名府一眼,笑问道:“似这般,崔国舅还觉得只要贵妃有孕,便能应了太子巷的口彩么?”
崔名府涨红了脸,瞪着刘康孙不说话。
刘康孙也不催他,只是笑着注视过来。
半晌后,崔名府猛地朝刘康孙唱个肥喏:“刘先生,你给俺说这个,想来一定是有法子能帮到我那妹子。你只要肯相助,日后我那外甥坐了龙庭,便认你做个干爷也使得!”
刘康孙笑容还是淡淡地,只是应声道:“要怎么扶助崔贵妃,还要从长计议。不过帮着崔贵妃搬掉几块挡路石头,眼前就有一个机会——崔国舅你看,如今不是端阳快到了么?”
……
………
汴梁的端阳,也是一个极重要的节庆日子。
从初一起,便有一家家吃食铺子,将碧绿可爱的粽子、染过五彩的糯米白团,配上各色香药、蜜糖煎成的果子,装到梅红色的食盒里。
这样的食盒里除了点心与果子,还有一碟碟细切成蓉的紫苏、菖蒲、木瓜,都调上喷鼻香的各色香药,好让人一打开盒盖,就陶醉在那股迷人的浓香里。
对了,就连食盒外面,也要用画扇、银花、五彩缕之类的小物件装点一新啊,否则算什么富丽风流的汴梁?
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