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凤凰鸣也不在意,只是面上带笑,静听那一帮老才子、小名士高谈阔论。
方才龙廷槐一番议论,引得不少秀才点头称是,连声赞叹他“立论正大”,反倒让梁霭如有些坐不住了,他放下乌木筷,哼了一声道:“龙朋友说得倒好,可是你们又怎么知道如今的科考,是怎样的制度,这国朝的功名,又要怎生去取?若是如前清一般,‘十年寒窗苦,一朝天下知’,只要会做几篇文章,便成人上人,然而理政问案,个个不通,全凭师爷把持,吏目蒙蔽。那还改什么制度,还按照制艺取士不就得了?”
龙廷槐听得他话里有话,不由得一扬眉道:“梁朋友,听你这般说,想来国朝如何取士,你是有消息的了?倒不妨给我们透一透底,非但在下,就是伍兄家中每日筹办文会招待我等,也该于他有个报答之处。”
伍秉鉴坐在那里,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,然而目光精明,仿佛一装上机关消息就能活动起来。这位伍家的五公子站起身来,向着梁霭如拱手道:“梁兄,大家在此都是为了科场前程奔走,既然梁兄有什么消息,倒不妨说给大家听一听,起码我等要读什么书,学什么艺,也好有个用功的方向,也不枉我等齐聚府城这一场缘分。”
梁霭如也是少年心性,吃不住伍秉鉴这番恳求,方才点头道:“我也只是自己私下揣摩,一得之愚而已,既然成之兄这样说,那小弟就腆颜说上几句。诸位知道,小弟乃是从青埂书院读出来的,书院中的课程分明道、格物、修身三门,下面各列科目。明道一門下,是明经、明法、明算三科。明经科以道门道德、南华诸经为首,儒墨法诸家次之。明法为治平、刑名、兵学诸般为政之术,明算则只研习数算之道,为推演天人之理的基本。”
伍秉鉴听了数算之道,他是商家出身,别的不敢讲,这“数算”两字倒还来得,不由眼神微微一亮。
龙廷槐听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