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真心,至于福康安么,反倒是逢场作戏居多。飞马镖局是有数的大镖局,福康安若是真心喜欢马春花,哪怕是纳为妾侍,也早该动手了,何至于多年来对人家不闻不问?只怕是他至今膝下无子,又打听到了马春花为自己诞下一双麟儿,才会事隔多年才将马春花接进府里去,那对孪生子才是正货,马春花只算是个添头。”
程灵素听着魏野这样议论,却是微微低下头,叹息道:“马姑娘,其实也是个可怜女子。只是喜欢一个人,若到了又痴又傻的地步,只怕福康安亲手端了毒参汤给她喝,她就算知道参汤里有毒,也会欢欢喜喜地喝下去的。”
魏野望了程灵素一眼,心中说道:“马春花有没有这样蠢我是不大清楚,但要是胡斐身中绝毒,你却是舍得以命换命,将他身上毒素都转到自己身上去的。女孩儿家爱起来便是不管不顾,直和飞蛾扑火一个样,但为了胡斐,魏某怎么着也得保你一世周全。”
想到这里,魏野摆了摆手道:“灵妹子,他人自有他人福,马春花将来如何魏某不好说,但是她的命既然我那兄弟要保,魏某也在胡兄弟跟前应了下来,那就总能让她有个太平晚景的。对魏某而言,要开导一个痴情女子,那是千难万难,但是替她了结那桩孽缘,倒是容易得很。”
程灵素诧异道:“魏大哥,她与福康安情丝牵系,轻易不会放手,你要怎么替她了结孽缘?”
魏野冷笑道:“福康安身为乾隆身边重臣,他父亲大学士傅恒,两个哥哥,一个弟弟,也都是乾隆朝顶尖的国戚勋贵,阖府上下,本来都在清算之列。到时候剑下施恩,留下马春花与她两个孩子性命,便是我替胡兄弟了结了这档子破事——魏某哪有那般无聊,将我一身本事用在福康安老娘、妻子、妾侍的斗法上?”
……
………
八月里,京城还是暑气蒸腾,就连乾隆都在犹豫,九月初礼部就要请旨,朝廷上下一概要改夏装为冬服,自己是不是将日子稍稍挪后两天?
然而山海关外,盛京、吉林、黑龙江,早已是一片霜白。
天地之间,似乎只剩下了这一片白茫茫大地,干净无比。
在这片素白之间,只有落叶的老树,带着那粗糙的树皮,冷淡地注视着地面上的变化。
白净的“石头”——长条样的、圆块样的、带尖角样的,散落在肥沃的黑土上面,有些“石头”上还包裹着些没有完全腐坏的布条。
如果是考古学与清代冠服制度研究的专家,很快就能从那些“石头”上面辨识出大量的信息。
有兵丁穿的号褂,有武官披的棉甲,也有高官的红宝石顶子、麒麟补子官服,还有得了诰命的命妇所用的宫装。
那些曾经用来表示身前地位与荣宠的朝珠、孔雀翎、宝石顶子,就这么散落在地面上。
羊脂玉的翎管早已从官帽上脱落下来,温润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