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的小辫子,直截了当地就是飕飕几刀,那稀疏疏的头发就落了一地,只有那胖和尚兀自抱怨不停:“虱子、跳蚤、疤癞头,真是腌臜龌龊,得亏主公心肠好,还给你们这些小坏种赐了灵药,要让和尚我说,倒不如啯地一口吞了,反倒干净!”
这和尚骂些什么,小癞子丝毫想不明白,只见那矮胖和尚从袖中摸出一个黄玉小瓶,将里面深褐色的油膏倾了出来。那玉瓶看着不过指肚大,可是倾出的油膏却是绵绵不绝,转眼就将小癞子两个淋成了两个黑泥人。
油膏沾着皮肤,顿时生出一股刺疼麻痒兼而有之的感觉,小癞子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挠抓,蛤蟆王超也不和他们两个小扒手废话,只将僧袖一挥,便有一股大力生出,将两个人直挺挺地推进了水池里。
由着那两个小扒手在水里拼命挠着全身上下,一层层地搓出老泥,蛤蟆王超却是一脸正色地对面前这道兵说道:“自从那普祥道人落网之后,司马娘子去了观音山玉皇观,一来替主公打个前站,看看那地方能不能立起一处道海宗源的下院,二来那婬贼在玉皇观里留了多少女子,该怎么处置,主公也好,诸位也罢,总要避嫌。便是立为下院,大抵也是以女冠为主,这个不消说了。但是佛山镇这里怎么也是主公亲自点了灵穴的开坛阐教之地,有些事情,不消主公吩咐,我等便该替主公预先准备起来你轮班巡街的时候,可听到什么不一样的风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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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风声?自然是有风声的,这老实说起来都不算是风声,简直就差上门请愿了。”
仙术士立在法阵旁边,目光穿过重重摇动的朱幡,注视着法阵中央正再度挑战克莱门汀的冒险者们,头也不回地道:
“五天前,几个秀才便在不同地方传起小话来,说什么‘魏真人既然立了门派,又接了大将军福公的帖子,便应该早些率队北上京师,争个名头,取个皇封回来。’”
“三天前,梁举人家里办起了文会,把佛山镇的小秀才、老秀才、不小不老秀才一股脑地聚集起来,却是正经八股文章一篇不作,反倒大谈起道海宗源进京朝觐,乃是造福桑梓的大好事。”
“今日便是同知衙门的顾老夫子,也开始敲边鼓,话里话外都只一句话:魏大仙师,你什么时候北上京师?”
说到这里,魏野哼笑一声,将手中一封书信猛地朝地下一掼:“福康安的天下掌门人大会,是在八月举行,这才五月不到,他们就急切成这个样子?亏得苏姑娘与小古藏身暗处,截下来梁举人的这封书信,倒是叫魏某大开眼界。”
何茗只是全神贯注地替彼得与卢克洛特加油,根本没有注意仙术士在说什么,只有随侍在魏野身侧的陆衍,将那封信拣起,草草看了一遍,只见上面却是列了魏野二十条大罪,不但魏野是罪不容诛的祸首,便是李大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