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，对人心体悟良多。然而这却不是根所在，魏某以为，这贼鸟这般丧心病狂地谋划一场，只是因为，他在鬼神之道上、祆教之上，甚至身毒国佛法一途上，前都已经尽了。”

    前都已经尽了，这话听起来何其霸气。

    然而真的行到尽处，譬如登悬崖之边，上尺竿头，前面无，后退不能，是伫立原地斯亿万年，享尽高处无穷风光，还是崖头伸脚，竿头纵身，宁可粉身碎骨也要再进一步？

    听着魏野这般说，左慈微微一扬白眉道：“胡人之教，亦有其精深处，道友说前尽了，却不免看轻了彼辈。”

    “倒不是看轻了它们，”魏野拍了拍手，反问道：“祆教崇奉明尊，其名‘阿胡拉玛兹达’，祆教信众乃至贺兰公这些在祆教中领了神职的鬼神之辈，最后的结果朝何处去？一切光明终归于明尊，一切祆教之神不过是明尊之光外显的影，最后仍然要归于光明本身。这个前，依照那贼鸟的性，可肯做得？”

    “至于那佛门更不必说了，声闻罗汉、缘觉辟支，乃至菩提萨埵、等妙二觉，步步功夫，都是在‘众生一佛性’中起信、修证、成熟、圆满。上至诸佛，下到罗汉，名相有歧，一性无别，走到尽头，便成清净涅槃，尽舍执着。这条道，又怎么能称了那贼鸟这种欲重难餍的货色心思？更不要说，他依佛法修持，便是在释教的圈里打转，他依祆教行事，便是在阿胡拉玛兹达的国里用功。便如同周王画地为牢，这贼鸟蠢到自家给自家套了左一根缰绳、右一副辔头，先把自己箍死在了这圈里面，哪还能从当中解脱出来？”

    魏野说到此处，目光却是一片冷厉之色：“可这贼鸟却没有想清楚这层关系，以为是释迦牟尼、琐罗亚斯德这些个西胡创教之祖画了圈拘禁了他。他要解脱，便也要去称尊作祖，自己再画一个圈出来去拘束别人！这才是这贼鸟欲成就那什么上上一道君的用心！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