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魏野被范蠡一抓一送之下,身形却如受千丝万藤束缚,知道是受了气禁外缚之法。只是道道气机,只在身外束缚自己,却不曾入体禁制自己形神,分明是留有余地。他也只能干笑一声,向着范蠡眨眨眼睛:“范大夫,何至于此乎?”
范蠡也是和气一笑:“兵危战凶之时,免不了有些权变,小子且按捺些时候吧。但说起来,若非是如今情势紧急,那下元太一君之位,也轮不到小子你这样道行浅薄之士染指。此去五云霞盖,对你有益无害,且坐稳了!”
一声坐稳了,那紫云车辕上一双青鲤,摇头摆尾,如认路一般,将云车腾起在半空。
云车腾空,青鲤为驱,阵阵薰风拂面而来,凉意沁体,五脏六腑都仿佛舒展开来。如此际遇,非仙缘而何?
哦,把身上那困锁身形的禁制松开些就更好了。
双鲤紫云车畔,木兰舟推云并进,西子船尾摇橹,范蠡端坐船头,一派神态安适的隐逸派头。
若只观这一副云车朝真之图,只觉得一派仙家气度,哪能想到其余?
但就在这云海仙宫之下,水天交接之间,却是另一副截然不同的画面。
巨岛正北方向,此刻却如滚水一般沸腾起来。
便在这开了锅一般的喧腾中,一个个身披具装瘊子甲的陌刀武卒,分水踏波而出。
这一部陌刀武卒,领先出海,便有一面玄色大纛招摇而出。
那玄色大纛之上,没有军号,没有主帅姓氏,也不是什么日月旗、蟠龙旗、仪凤旗、飞虎旗,而是画了一尊古怪神像,鸟身人首,偏偏面目朦胧,时时变化不停。
又有两个头戴进贤冠、一身墨色公服的小吏,从军阵中走了出来。这两个小吏身下不见腿脚,半沉半浮间只是一股黑气撑持,分明是鬼吏一流。偏偏这等阴鬼之身的小吏,头顶却放出湛然清光,恍若太渊宫中执事仙官,甚至气势还还有胜过之处。
这两个鬼吏,各持着一面幡旗,左一面上,写得是“上上太一道君驾前敕掌杀伐真君”,右一面上,写的是“北极玄冥帝主司霜寒雪大神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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