尖嗓门:“不可、不可、不可!那妖神真身尚未显露,便先摆出这般阵仗护御,分明背后尚有杀招未出,这时候说什么如风磨石?诸位还是听某的分派,与他速战速决,这个紧要时候,一丝一毫都拖延不得!”
左慈望了一眼不知何时来到城头的张角,只呼出一口长气,并不搭腔。
张角也丝毫不在意,这位大贤良师方才施展了一场火流星,又招揽了数百信众,兴致正高,面上那厚厚的油灰都掩不住他的光彩。向着魏野,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便算打了招呼,随即便道:“魏谏议,此地你也算是半个主帅,还是快些拿主意的好。”
对张角这幅倨傲做派,魏野也全当没看见,只是望着羌军大营上迎风咆哮飞腾的条条冷龙,沉声道:“别的不论,这些冷龙半空结阵,护住羌军大营,非得先破了它不可。否则就是我辈雷火齐发,也不能收得什么战果。”
“喔?那谏议有何高见?”
“高见谈不上,术法一道上,魏某尚不算大成。不过是略有一些心得而已。”对着张角,魏野倒不讲什么揖让,目光一转就与左慈碰了个正着:“师兄出身江东,不知钓技如何?”
左慈捻了捻唇上胡髭,笑答道:“垂万丈长索,以象作饵,钓负山之鳌,这等神通小生学不来。若是效法孝宣皇帝,泛蘅兰之舟,以香金为钩,以霜丝为纶,以丹鲤为饵,钓太液白蛟,则小生还勉强能学个七八成。”
“香金作钩,丹鲤做饵,那都是帝王家摆排场,何必那般费事。”魏野探手入袖,腕子一翻就托着一只通体杂着金星的绿玉瓶出来。他拔开玉符塞子,倾出一滴通体有七色明霞闪耀的沁凉水珠来。这滴水珠自出玉瓶,便被魏野以真气轻轻托在半空,转眼间就化作了一枚拳大玉珠,在半空滴溜溜旋转无停。
虚虚托住这枚拳大玉珠,魏野将手朝前一递,说道:“这一粒流霞水母珠,可堪做饵乎?”
左慈一笑,手上一转,便执定一支去了圆叶的青青荷枝,枝头上系着一根藕丝。青枝一甩,那根藕丝恰正好挂住了魏野递过来的流霞水母珠:“足够了。”
……
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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