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使眼‘色’,那两人心领神会,忙弓着身退出大帐,不多时就抬着一座装饰奢华的香木胡‘床’送了上来。
贺兰公毫不在意地在胡‘床’上歪倒下来,那些羌人将领连忙都跪在下面,仔细聆听这位大君的训话:
“武威的汉民,除了逃亡入北地郡和张掖郡的强壮,老弱羸病之辈,要么就填了沟壑,要么就被你们拿下喂了尸兵了。然而,给本神的血祭,又有多少?这点血‘肉’,太少,太少,简直连塞牙缝都嫌不够
!”
听着贺兰公这通训斥,这班羌将神情都显得有些畏缩。然而这个时候,哪有轮得到他们废什么话了?
就听得贺兰公继续道:“阿胡拉玛兹达是个慷慨的神,就连你们这些羌人,都渐渐地有了神力感应的迹象,但对本座,你们是不是太吝啬了一点?要知道,本座才是你们反叛汉朝的后盾,阿胡拉玛兹达传达过来的那点神力,什么大事都办不了,遇上了汉地太平道的正规术者,那些祭司的一手破烂戏法,什么用都排不上!太平道正在中原伐山破庙,革除不正鬼神,只要他们杀到了凉州,你们这点家底连着这些年祆教的成果,都要全玩完!”
这番话劈头盖脸地丢出来,一众羌人将领都是冷汗涔涔,不能多言。
倒是麦哈乃德胆子大些,他跪在地上,加紧朝前膝行数步,脸都快贴着贺兰公的靴子了,方才猛地一个头磕下去到了紧要时候,这些叛军头目首先想到的还是汉家的礼仪。
他着力磕了几个头,才听得贺兰公冷冷说道:“麦哈乃德,你有什么要说的,今天本座心情好,就破例听你讲讲。”
得了这个允诺,麦哈乃德又磕了一个头,方才小心翼翼的把头抬起来一些,开口道:“大君您怜惜我们羌部,愿意受我们羌部的供奉,这是羌人的福分。小的们这次起兵,都全仗了您的威灵庇佑,不然,这凉州的郡兵都调过来,可真够我们喝一壶的。我们羌人,就是您放牧的羊马,荣宠衰亡,都在您的掌握里,心里头存着的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