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三辅之地,惊动天家宗庙陵寝,安定县是不得不守,从现在起,便要封关封路,严禁一切人等通行!一者为防反贼‘混’入关内,二者也是免得生出什么谣传谰言,败坏如今的局面,这也是为了平‘乱’大局着想,大家切不可误会!”
这话说得如此赤条条不加掩饰,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这就是摆明了要借着守土防羌,阻断凉州向关内的传讯消息!还不像千年之后那么麻烦,西域‘乱’事一起,就又是断网又是屏蔽信号,凭着凉州刺史和几位方面大员在此坐镇,合起来的权威比后世那些自封西域王的人物也不差了,区区封关拦路又算得什么大事了?
段乐泉环视了四周一圈,笑容却是不见了,剩下的都是一股子沉肃意味:“除此之外,还有一事,本来是张使君治下该管,然而如今军情紧要,情势特殊,本官僭越一些,也就担个关系,一体‘交’代了吧。”
他这么一开口,接官队伍里的人也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,恭恭敬敬地静听这位张掖太守训示:“本官牧守边地多年,也知道,这凉州地方官视事本来就仰仗地方士绅们竭力相助。大家多是祖上凭军功挣下的家业,家中儿郎也多‘精’于骑‘射’,有类燕赵之地风俗。然而本官还是要提醒各位一句,以武犯禁的事情,大家还是莫做!”
说到这里,段罔正‘色’道:“就本官所知,今日这场变‘乱’,无非就是羌部中一二狼子野心之辈,裹挟无辜羌民,才成如此局面
。若是不分青红皂白,视羌人为仇寇,那才是亲者痛而仇者快。就是祆教,本也是教人向善、与世无争的教‘门’,不能因为一二反贼借祆教生事,而迁怒于祆教身上!”
他伸出手,做了个朝下砍的动作:“还请各位回去,好好管束家中子弟。为人处事不在舞刀‘弄’枪,而在端良揖让上面。一怒拔剑,更是要不得!这段时日,安定郡中严禁汉民身带兵刃,违者也一概以贼党论处!”
这番话下去,接官队伍里顿时就发出一片嗡嗡议论之声,哪怕是张规都有些听不下去了:“乐泉兄,凉州边地,民风好武,带刀携剑乃是向来旧俗,如此严禁,只怕……”
听着张规这般说,段乐泉也是微微摇头:“师正,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!你这安定郡中,虽然汉民居多,不一样也有羌民?不事先将本地汉民约束住了,他们鼓噪起来,和羌民彼此攻杀,那么我们又要如何弹压那么大的‘乱’象?已经丢了凉州大半地方,还备得住再丢了你这安定郡?倒不如先把汉民压制起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