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缸?”
刘闯轻轻吐出一口气,并没有去开解老家人的担忧,他的目光从小斋窗口能见到的那老柽柳的梢头移开,郁郁想道,便是有权过问民事的自己,也被这地方的古怪格局弄得施展不开。一个偶尔路过的兵曹从事,又能做什么呢?
……
………
有小吏在前引路,魏野带着小哑巴和司马铃一路到了县廷侧门。网魏野如今身具六百石官秩,与刘闯这位县令乃是敌体。然而此刻刘闯是以私人名义邀请,魏野身上也没有公事,所以只能走侧门。
魏野面上没有什么不悦之色,然而看着刘闯这有些过度谨慎的做派,还是有些感慨。说起来,这位县令也是受着此地豪强加祆教的组合打压久了,处事多少有些不够大气。虽然因为绵延百年的羌乱,外加河西诸郡豪门大姓一贯的半割据传统,这地方的基层职权,显然正在受到祆教经师们的蚕食,基本有了取代三老这类教化官的倾向。
而一个宗教想要发扬光大,与社会上层的媾合从来都是重中之重。
只是单看他们的媾合是哪种体位而已。
如今看来,能把一个大县的县令权威压制成这模样,说不得,此地豪强与祆教教团之间,已经形成了紧密的结合。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传统的豪强采取主动的传教士体位,还是祆教教团主动的骑乘体位了。
当然,就算是骑乘位,祆教教团也是雌伏的那一方。就魏野所见,这伙祆教的经师煽动民心、控制信徒是还有一手,然而那个死在自家手里的经师那身上的阴邪气息却是虚弱得很,路子近于通灵妖鬼外神的巫法,和太平道弟子那样完备的道法体系不能比拟——虽然就太平道而言,合格的施法者也不算太多。
带着这样的嘲讽思考,魏野随着引路小吏进了县廷,目光却是落在了县廷中那株粗大柽柳之上。
此刻柳梢之上,正附着细叶生出无数粉红小花穗,绿叶粉穗,配上那满是瘿瘤的树枝,只是看着,就觉得格外怪异。
魏野将目光在这株柽柳上一扫而过,也不作评价,只是抬手阻了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