觑着娘子的面色,玉莺自知失言,不敢多问,只忙再服侍娘子躺下。
喝了茶,霍玥更没了困意。
听着玉莺躺回榻上的声音,她想到四个丫头里,只有青雀最懂她的心。有时只要她一个眼神,甚至不必她暗示,青雀就能明白她的意思。从小儿上学,青雀的聪明之处不亚于她,有时她叫青雀也写一份功课、写几张字,青雀做的,竟不比她相差太多。只是她们渐渐大了,青雀没有先生指点,自己也怠惰、不爱学了,也就做不来诗词歌赋了。
二郎从来对青雀不假辞色,想必今日也会以为,是青雀借故邀宠。
青雀若真身体不适,又为何会把二郎留下这么久——为何,还会留下二郎?
她不该推了二郎吗?
霍玥拧起一双柳眉。
这一夜,宋檀终究没有从青雀房中离开。
……
人累极时,便不会太挑剔安歇的场所。青雀的床又是专门换过的拔步床,至少床内足够宽敞。
时辰太晚,明日还要入宫上值。简单擦洗过,宋檀便直接睡下。
他睡得很快。
待他睡熟,青雀才挪动僵硬发酸的身体,悄悄离他远了一尺……两尺,几乎靠到墙边。
放纵的滋味并不美妙。虽然不再痛苦,却也没有快乐。宋檀激动难抑的时刻,她却毫无愉悦,仿佛魂离体外,只沉默感受他的存在和动作,思索同样的事,为何只有宋檀快活。
但,终究和上一世不同了。
上一世,直到怀上儿子前,和宋檀的最后一次,行房给她带来的依然只有疼痛。
这一次,即便她明日就死了,也至少有一件事,和从前不一样。
青雀沉沉睡了。
但很快,她又被惊醒。
床帐大开,烛光刺眼,宋檀已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更衣洗漱,预备上值。
青雀愣神片刻,便坐起来,披衣下床,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革带。
宋檀二十岁入朝,至今五年,已为中书省左司郎中,着绯袍、用银鱼袋。他金榜题名的第二个月,便是大婚之期。但作为陪嫁丫鬟,在康国公府这么久,青雀还从来没有近身服侍过他穿衣,这是第一次。
她学什么都快。
晨起时间紧迫,宋檀又自认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