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施三少,是我误会你,多有得罪。殿下赏识你,我现在也挺喜欢你了。你和我都是侍候殿下的人,来,借着这顿饭,咱们尽释前嫌可好?”
曾丽珠把碗箸安放好,对着殷若慢声细语。
砺刀这个时候走进来,他也来吃晚饭。一打竹帘,炉香的味道直冲脑门,砺刀的身子一滞,眩晕的感觉上来。
虽不是太明显,但砺刀是跟随殿下的人,每天遇到阴谋诡计都不稀奇。异样一上来,砺刀立即就惊心。
在这个房里,在这个院子里,甚至在这个客栈里,谁最可疑?
砺刀圆睁双眼,对着曾丽珠走去。
每走一步,他的眩晕感就重一分。砺刀知道中毒,但不知道是什么毒,本来他深吸几口气,哪怕炉香依然在点,也就会好。但是这种时候,他首要的选择,屏住呼吸。
大喝一声:“来人!”
准备把院子里的人手调进来一部分当个见证,也预防曾丽珠另有花招。
曾丽珠正等着殷若坐下来。
鉴于她进这个院落的时候,当着砺刀的面把汤菜都尝过,所以她并不担心殷若会看出来。
姑娘们手里总攥个帕子不是很正常,也自以为宽袖挡住她的动作。而事实上,她在房里习练过不止一回,投毒熟练到天衣无缝,甚至有过成功的案例。
她习练的房间,不是这一个。
第一个死在她毒药下面的人,当时用的不是鹤顶红。这绝顶的毒药,曾丽珠没有办法随弄随到手。
她头一回用的毒药是慢性的,把她嫡母最心腹的婆子,也是在曾丽珠成长过程中最恨的一个婆子,用半年的时间毒倒。
国舅夫人曾经怀疑过她,但因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。
刚刚把帕子一角在汤水浸过,曾丽珠有把握黑施三看不出来。再说他平时的个性,是个大大咧咧的人。
殷若也确实对她走去,是个准备坐下来的模样。只是眼角数着砺刀进来的步子,殷若懒懒散散的并不快。
砺刀的这一声大喝出来,殷若随着大叫一声:“曾皇商,你想害我?”往前一冲到桌边,端起自己的那碗汤就把曾丽珠嘴边送:“你先喝!”
这个动作像是不太谨慎,殷若是怎么就能凭砺刀一声喝,就断定曾丽珠下药呢?
曾丽珠一直就想杀她不是吗?
再说砺刀现在头脑不太清晰。
而下一刻,曾丽珠惊惶失措的闪躲开来。那满面的苍白,要说她没有鬼,鬼都不信。
院外的护卫冲进来,也即刻身子一滞。习武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犯眩晕?就有一个人先叫出来:“小心,有毒!”
“屏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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