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会在这件事情上帮着曾丽珠说话。
自从她执意当皇商,她的父亲曾国舅大为失望,她要不是攀附上太后,曾国舅差点逐她出家门。
殿下的问话,不夹刀,也不带剑,但只可意会的一下子扎中曾丽珠的痛脚。
她失声痛哭:“殿下,我,我……”
她想说抬出太后,可她自己已承认这一趟来与太后无关。
她想说娈童,但她敢对着梁未当面揭短吗?
不管在哪朝哪代,喜欢男人的男人不是没有,但可不是任何场合之下,任何人都能当面说。
曾丽珠最后迸出一句话:“殿下,我太爱您,我是爱您的……。”
青鸾撇着嘴儿,殷若眉开眼笑。主仆都是女人,都听得出发自内心的呐喊,都认为这话有分量。
“贱人,凭你也敢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
梁未啐一口,却是骂了出来。
这是曾丽珠认识梁未以来,听到最重的一句话。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,不认为这话是对着她说的。
殷若也傻眼,这气势不凡,进来瞄过自己簪子、牙扇、糖果,就要杀人的,原来不是宠姬啊?
青鸾暗生欢喜,还是我家少东家最得宠。
曾丽珠是个夹缝求生存的性子,再难,只要她不想死,她拼尽全力也活着。
骂声把她羞辱到极点,她反而打开所有的聪明伶俐。
女人流泪,可不都是美的。特别是在对方厌恶之时,流泪,只会让对方认成装模作样。
曾丽珠如果弄不清这一点,如今还是天天对着嫡母流泪的可怜姑娘。
她就是不平、不忿、不屈,才走到今天。
取出帕子,把脸上泪水飞快而仔细的擦干,适才暴露的情意也全收起来,换成满面的正容,端端正正叩个头,恳切地赔礼。
“殿下恕罪,我听说殿下在北市雷厉风行,日夜为殿下欢喜。但是又听说殿下过度宠信民间商人,日夜为殿下忧心。万一太后知道,太后必然容不下他。殿下倘若还在喜爱上面,岂不是要与太后相左。因此,这罪名我担了吧,我才让人处置他……”
说到这里,看一眼黑小子,一双眼睛如一对明珠般,曾丽珠暗中咬牙,这个人确实留不得。
她行走在外面,听到的宅院中故事较多,不用怎么想,就出来几个实例:“殿下您还记得吗?京里槐花胡同里住的那家,家里二爷也是好这个…。对身子不好……若是您想,丽珠是贱身子,丽珠侍候您……。”
梁未对于她的自荐枕席已不惊骇,她这样说不止一回。就这段话,也没什么可生气的,晃着玉盘,还是刚才那句:“你既然这么想嫁人,我送你回家待嫁,让国舅夫人给你挑个好的。”
“殿下!”
曾丽珠严肃认真的道:“太后有话,丽珠是殿下的人,死了,是殿下的鬼。丽珠不怕死。”
磨剑骂道:“大胆!你敢讹殿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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