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依婷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,燕赵更是连早饭都省了,两个人各怀心事,一前一后,走出房门,迎面正碰上燕赵的爷爷燕老三,燕老三劈头盖脸问道“你们俩儿干啥去?”
燕老三年近九十,身体却相当硬朗,核桃皮一样的脸上,原本有七八条疤痕,此时爬满皱纹,沟壑纵横,疤痕被深深隐藏在沟底,他精神矍铄,右手横掐着一杆尺余长的旱烟枪,烟嘴儿里,正冒着淡淡白烟。
“爷爷”
从小到大,燕赵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个爷爷,每次见到他,都像老鼠见到猫,连忙打招呼。
“爷爷”,贺依婷与燕赵感情十分要好,经常来他家里“串门儿”,燕赵家人也从不把她当外人,因此也跟着燕赵一起叫爷爷。
“我们去算卦,算算算算燕赵啥时候能上班?”女孩子的反应大都比男孩子快,骗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。
“哦!”燕老三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,扫了几眼飘到外屋(东北人管住人的屋子叫里屋,不住人的厨房等地叫外屋)的冥币,神色很凝重,问燕赵,“昨天给你的玉佩放哪儿了?”
“在这儿呢!”燕赵急忙从中山装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,恭恭敬敬的递给燕老三。
玉佩呈椭圆形状,正面刻着一头猪头龙身的怪物,龙身细长,猪头伟烈,脚踏祥云,凌空飞舞;玉佩背面,整个儿是一副圆形八卦,八卦正中,暗藏着一只阴阴眼,青红相间,周围篆刻着无数奇怪的符文。
燕老三接过玉佩,翻来覆去看了看,又还给燕赵,骂道“草!不是叫你戴在脖子上吗!啥时候摘下来的?戴上。”
燕赵觉得很委屈,“爷爷,有那个必要吗?睡觉还不让摘啊?”
“不能!”燕老三加重了语气,“就算是和媳妇睡觉也不能摘,听到没有?”
燕赵吓得一激灵,“知道了!爷爷,走。”他把玉佩匆忙挂到脖子上,拉着贺依婷如飞而去。
燕赵所在的县城名叫天河县,县城面积不大,方圆还不到二公里,全县人口不足20万,县城内也就两三万人。全县共有三横三纵六条主要街道,这六条街道中,只有中央大街建设完成了三百米左右的硬化路面,其它街路也都是砂石路。天河县第一中学位于县城东路北,向西一百米左右,就是天河县第二派出所,派出所道南,就是贺依婷口中的韵荷宾馆,大门向北。
韵荷宾馆虽然称做宾馆,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旅社,一趟十几间平房。当时,整个县城里只有县委、县政府的办公楼是三层小楼。县委、县政府的三层小楼,伫立在一马平川的平房群中,虽然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世感觉,却也显示出了发展的落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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