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牲畜、农业机械有经营的自主权。这片红松树林,便是大岭村生产队的杰作,三十余年来,长得郁郁葱葱。
那个年代,农村老百姓去世,都是土葬,土地的所有权都在公社、生产队手中,没有闲置土地可埋,就在沟塘边、树林里随便找个地方,埋掉了事。
这片树林,可以称做是埋坟的佼佼者,放眼望去,树林内一个挨着一个,密密麻麻,都是坟头。有些老坟,因为年久失修等原因,土里的棺材都露出了半截,再残破一点的,连棺材板子都烂了,灰白色的人骨头,裸露在风雨之中,触目惊心。这片红松林,十分的诡异,即使是在炎炎夏日,烈日当头,走进树林里,扑面就是一股阴风,身体瞬间冷透,林中异常昏暗,偶尔会从某个角落的坟墓里传来臭谷谷(戴胜鸟)“布谷”、“布谷”的叫声,让人心底发寒。附近的村民,都管这片树林叫墓林。
“谁?”燕赵个子不高,眼睛细小,鹰勾鼻,嘴唇倒很方正,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六公分。
这个身高,在高大的东北人眼中,属于三等残废,但是燕赵却很满意,认为数字讨彩,十分吉利。他今年虚岁二十二岁,一年到头,总是穿着一件天蓝色的中山装,偶尔还在中山装里打条领带,显得不伦不类。因为换洗衣服少,中山装早已洗得发白,与当代青年夹克衫,牛仔裤,运动鞋的典型打扮格格不入。
刚刚骑行到松树林边,听到有人叫自己,燕赵急忙跳下自行车。
燕赵受学校教育培养多年,是一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、无神论者,从不相信鬼神之说,但是三更半夜、阴风阵阵中被直呼大名,仍把燕赵叫得头皮发麻,寒毛倒竖,身上瞬间冒起一层鸡皮疙瘩,险些摔倒,酒也醒了大半,胆战心惊举起手电筒,乍着胆子大喝“谁?大半夜的!吓死人不用偿命吗?”
“唰”
黑漆漆的夜天,突然间亮如白昼,燕赵面前,凭空出现了一座旧式的宅院,朱阁飞檐,雕梁画栋,只是略显破败,院门口,并排站着三个老头儿。一个穿着旧式的中山装,现在人打扮;另外两个则是清末地主摸样,穿着绣有五蝠捧寿图案、黑黄相间的绸衣,脚上蹬着一双布鞋,戴着瓜皮小帽,脑后留着发辫,一胖一瘦。三个老头儿的衣服样式虽然不同,却都比较干净,只是脸色铁青,看上去有些晦暗灰涩,眼神空洞,让人很不舒服。
燕赵依稀认识最东边的那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,似乎是已经死了两年的一个屯亲,平时叫他四爷爷,学名叫王全忠。
“四爷爷,”燕赵不敢确定,声音带着疑惑,“是你吗?”。
“不赖!”王全忠一翘大拇指,“小时候爷爷就看你有出息!还记得四爷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