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不怕事的啊!”王德用和梁丰看他神情,不约而同地感叹。
全部说完,梁丰平静道:“原委就是如此,如何决断,听凭督帅之意,若是属下立时死于刀下,也绝无怨言!”
王德用心中好生难下决断,就凭这小子一面之词,就串掇自己堂堂节度使跟着他发疯么?是真的好说,食君之禄忠君之忧,可万一要是假的呢?莫说自己身家性命不在,怕还要贻笑千古啊!
沉思良久,忽然抬头问道:“你们是怎么来的?”
韩琦这才想起,刚才一路上梁丰带着他鬼鬼祟祟的缘故,想必是怕夏竦在军中安了眼线,因此才如此费力周旋。王德用听了,点点头,自己走到门外,唤来亲近卫士,耳语了几句,回来坐定。也不表态,就这么闭目养神。
梁丰也不急躁,跟着他静静等候。
过了一会儿,卫士匆匆带进一个人来,韩琦抬头看去,正是石元孙。一见到此人,韩琦心中石头终于落下,他已经明白王德用的抉择。
等梁丰与韩琦换了一身普通军服,手持长枪,跟着队伍出了督帅行营,梁丰的表情说不出的轻松,而韩琦却又带了几分激动。
队伍一路正步操练,沿着营区各处转悠巡视,两位脸上涂得倒黄不黑的,又夹在一干人等中间,顺着他们住处的路,先在韩琦门口缓缓行走,过去的时候已经少了一人,再来到梁丰门口,又把他送了进去,方才完成任务。
不出梁丰所料,夏竦一回行辕,就命令心腹去盯住了梁丰的行踪住处,幸亏这厮见机的快,早料到必有这么一出,让李达去敲了隔壁魏老头的门,说是等会儿几个衙内要来拉他去吃酒,连日劳累实在动弹不得,只好躲出来,借老大人家一条道溜走。
夏竦一直在琢磨怎么开销梁丰,想来想去可还真是头痛不已,这小子太特么滑头了,别看自己是主帅,要收拾他还真有些老虎啃乌龟,找不到下嘴的地。自己这一步算是跨得猛了,有些扯蛋,要是先不忙收拾石元孙和王德用就好了,小石子才咯脚啊!
且让夏竦先头痛着,朝廷那边也不怎么舒服。
赵祯一发脾气,把宋绶押了出去,可把刘娥憋得连宋绶的面都不敢见。见了问啥啊?人家小宋同志说的话也没啥不对啊,自己真要同他计较,那不等于把屎盆子主动朝脑门上扣么?这才消停了多大会儿啊!
于是刘娥干脆采用了不闻不问的方式,出内旨道:“既是冲撞官家,后宫不好多口,官家自处就是。”
赵祯也就是表个态度,没打算怎么处理宋绶。但姿态已经做出来了,怎么着也要罚个俸,停个职什么的,看到大娘娘内旨,知道她不愿张扬,就打量给宋绶个不轻不重的处罚。他这里还没琢磨好呢,李石彬(不是李士彬)忽然发笑起来,虽然短促,还是引起赵祯的注意。
“你笑什么?”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