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道破。
他毕竟老辣,心惊肉跳之余,脸上竟然神色不变。反而微笑道:“不错,敢如此跟老夫说话。有胆有色。你知不知道,就凭你这几句话,老夫便可让你马上下狱,死无葬身之地!”
梁丰却干脆也学他转过头去四面环顾,淡淡说道:“天大地大,就咱们两人,无凭无据,你又能奈我何?”
“无凭无据?哈,老夫的话就是证据。”夏竦狞笑说道。
“真的?我堂堂七品,不凑齐三班院,察院,刑部,大理寺会审,想在这永兴军里就把我放倒么?试试看呐夏大人!”最后一句话说得悠长无比,语气里尽是讽刺意味。
不等他反应过来,梁丰忽然策马向前走了两步靠近夏竦,低声笑道:“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放翻,一脚踢下坡去,算你个悬崖坠马救之不及,意外身亡!你说,朝廷到底会不会拿我问罪呢?”说完猛地伸出双手,作势欲推。吓得夏竦尖声叫道:“你敢,小贼你敢!”
“哼哼,直娘贼,老子有什么不敢?饶你一条狗命,继续迷惑你主子罢了!你一个堂堂安抚使,竟然被我这七品小官弄得如此狼狈,看你有何面皮报与你那贤王爷爷得知?呵呵,走吧,咱们这就回去,有何本事你只管使出来,咱们走着瞧!”说完策马一个回旋,绕道夏竦身后,静静看着他的后背。
刹时间夏竦背上冷汗直流。他从没想过梁丰居然如此泼皮狠辣,还道他会按自己剧本来演,最起码也不敢撕破脸皮说话。只要他被自己气势镇住,下一步便要像猫玩老鼠似的收拾他。这也是临行时赵元俨交给他的任务,务必拿下梁丰此人,要么收服重用,要么斩草除根。
夏竦心思急转,终于发现自己把他单独叫上来是一个致命的错误。再没有了回旋余地,急切里冷汗淋漓,心中狂跳,再不说话,打马疾驰,匆匆下坡而去。梁丰在他身后微笑着紧紧相随。
两人一前一后冲下高坡,韩琦等人急忙迎上,见夏竦满头大汗,面色灰败,奇怪问道:“相公这是怎地?”夏竦还没说话,梁丰在后面答道:“没事,相公只说要试试坐骑发力如何,跑得快了一些。估计休息休息就好,快把车牵过来套上。”说完当先下马走过去扶住夏竦马鞍笑道:“相公请下马坐车吧,连日劳累,属下们心悦诚服了。再如此,就是咱们的失职,罪莫大焉!”
夏竦勉强一笑,只好顺着他的搀扶翻身下马,哪知这厮不怀好意,等夏竦全身力量靠向自己手臂,轻轻一放,夏竦顿觉失了依靠,全身空荡荡的,差点一头栽下。才一瞬间,梁丰又用力将他牢牢扶住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旁人自然看不出来,夏竦却明显感受到他避开众人的目光中蔑视的笑。
坐在车上,夏竦越想心里越是窝火不已,今日居然被这小贼反过来玩弄于股掌之上,实是奇耻大辱!
回去的一路上,旁人什么也没看出来,夏竦脸色恢复如常,洒脱自如,梁丰依旧毕恭毕敬,小心侍奉。至少,外人眼中说这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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