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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爷在抗贼,小的怎能不来?”说完咧嘴直笑。西来日久,他只打酱油了,这回无论如何也要跟在少爷身边,做个称职的保镖才是。梁丰点点头也不再说。忽然听到城下马蹄得得疾驰而来,凝神看去,原来是三四个斥候飞奔而至,手拿红色小旗不住晃动。赵大用吸了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:“十万?”
梁丰心里一沉,最后一丝侥幸消失殆尽。
但觉震动之声越来越响,细听之下,对方好像不是很急,有条不紊地行军过来,据赵大用说,最少还有十里之遥才到。
“赵兄,对方如此阵势,延州是其志在必得。通常攻此大城,改用何种方略?”
“副使有所不知,凡攻大城,必先列阵,前新月,后金印,各阵之间,最少间隔一丈,以备梢炮之需。于城楼前三百步外筑望楼以测敌情。阵势摆开,先通声叫阵,然后梢炮、火箭开路,继而撞车、梯车其上,又有工兵铺设木板渡过壕沟,方有死士先强攻。”
“为什么要叫阵?”梁丰不解问道。
“这是交战礼仪,以示正式宣战了。”赵大用倒是很有耐心。
“我靠!这种狗屁规矩,咱们今天不守了,等狗贼们列阵时,咱们直接大炮轰他狗日的!”梁丰心里骂古人迂腐,直接出主意道。赵大用一愣:“这不合规矩啊?我军交战,若非偷袭,一向如此的。”
“赵兄,你也不看看,咱们多少人,他们多少人?十个打咱一个都有富余,你还跟他讲规矩?菩萨保佑,多杀一个多赚一个吧!”反正这时候拼命了,梁丰哪里还顾得上摆文人臭架子?怎么粗鲁怎么来,放松一次。
赵大用听得心头一喜,这个大人倒好说话。不错,是这个理。便点头道:“就听大人的,等他们摆阵,咱们就用三梢炮先击远,杀杀贼子锐气再说。”
“干嘛三梢炮啊?”梁丰忽然想起一桩往事,忍不住又多嘴说起话来。
风雪之中,终于等来了党项大军。远远大道一线越来越黑,像乌云般卷地而至,一线变成一片,一片变成一面,慢慢地靠近,远处天际却仍有无穷无尽地队伍齐齐挺进,梁丰越看心情越沉重。完了,大约这回逃不掉了!别说城上各种梢炮才一两百架,就是再多一倍,也不够人家消化的。
隆隆声中,遮天蔽日的敌人隔着城门三四百步处终于停了下来,老远瞭望,只见有条不紊地准备安营扎寨。半晌,梁丰悚然一惊,原来党项大军中高高撑起一面金黄色大纛。
元昊亲临!
梁丰忽然觉得锁骨发紧,喉头有些喘不过气来。这位名震宋辽一代枭雄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!
果然不出赵大用所说,后面安营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