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元孙遭遇党项伏击,正被夹在山里,难以突围。范雍听一声报,心里颤抖一下,身上的肉又跳一跳。简直手足无措。还好虞侯陈平原颇为镇定,好生相劝:“相公莫急,有督帅前去解救,石帅定无危险!”
梁丰却看出来这老头是怕延州失守,心中鄙视,但还是好言劝道:“相公放心,如今咱们城里还有最少两万兵马,不行的话,陈将军也可率兵出去接应。相公只管高枕无忧!”他嘴上是安慰范雍,王德用和石元孙无恙,其实是暗示他延州城固若金汤绝无问题。
果然,范雍听了梁丰的劝,心里稍稍觉得好过一些。只是无法,心里默念阿弥陀佛。
可惜福不双至,祸不单行,梁乌鸦说什么就来什么,天已蒙蒙亮时,坏消息再一次传来,王德用率兵行至陈家峪,同石元孙大军相去不远时,忽然被前后包围,石、王两军被党项分割,看得见却顾不上,只好各自为战奋力支撑。这会儿还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。
范雍急得跳脚却无法可施,保安军守将指挥使万峰全身鲜血淋漓疲惫不堪前来报告,保安军危急,请速发兵接应。并手拿于禁亲笔急信。
范相公欲哭无泪,神思恍惚,还是梁丰接过急信来看,断然无疑是真的。范雍呆呆问道:“怎么办?”
“没办法,还得救!”
“可你们方才不是说这是元昊的调虎离山之计么?”
“是调虎离山,可是不得不救。若保安一失,他就什么诡计也不用,直接兵和一处大军深入,怕不止是延州失陷了,整个关中都要动摇!”梁丰沉声应答。
范雍已经六神无主,看向陈平原。陈平原上前道:“没法子了,末将愿行。”
老头又看梁丰:“带多少?五千够么?”
“五千,塞牙缝么?”梁丰摇头,转身对陈平原道:“虞侯,一万二吧,留些守城。另外,还请将赵大用将军留下,城上无主将不行,下官不会指挥!”
陈平原甚至有些欣赏梁丰的镇定和坦诚了,点点头道:“你们一切小心。”说完领命而去。
陈平原一走,延州城里就只剩了七八千人,而这七八千人中,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后勤保障人员,换句话说就是不会上阵打仗的。再也无兵可派,梁丰干脆暂代范雍发令,城门禁闭,吊索高悬,延州所有军械箭枝,统统搬到马面和城楼各库房,又多多准备檑木滚石,火把桐油,飞蝗石炮等等,随时准备应对元昊大军的大举进攻。一面又派人急速飞奔向后方告急。
安排完毕,赵大用也来了,看梁丰安排井井有条,心里暗赞。两人也不多话,径直向城头行去查看城防。
这时天已大亮,风雪暂时小了一些,梁丰遥望西北,平静的远处,不知酝酿着一场多大的恶战迎面而来!
“赵元昊,你要烽火戏诸侯,那就来吧!”梁丰心道。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