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 第二日早朝,最近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寇准又出手了,抽出一本奏章道:“太后、官家,昨日接八百里加急,永兴军军巡使梁丰具本上奏,恳请朝廷发兵。阻止党项赵德明父子相残,生灵涂炭,以显上国之威,以绝池鱼之患!”
说完便递了上去。
刘娥不置可否接了本子来看。她也很为难,虽然听了夏竦的话,下诏不许永兴军出兵,但也深知这是个大好机会。白白放过十分可惜。因此对梁丰的奏本倒不是十分反感。
鲁宗道为了这事,已经基本和寇准宣布决裂,此时已再不容情,说道:“朝廷已下了决断。这个梁丰到底要做甚?这一两年来,他闹得事还不多么?为官为政,不看大局,只瞧着一隅之私放肆胡言,不堪大用!”
“鲁相高明,请问大局是什么?我西北土地每每被党项蚕食鲸吞,防线后撤有年矣,果真次次都是因为大局而退缩么?如今机会难逢,西北将士军心可用,正是一举光复旧地,重振国威之时,鲁相却一味退缩裹足,不知你的大局在哪里?”寇准冷冷道。
鲁宗道噎了一下,马上恢复正常,毕竟这主意不是他拍的板,自己的心理负担不重,反倒是太后压力山大。他心里暗暗高兴,寇准骂自己越狠,太后的面皮便会越加难看,寇老西这是在隔山打牛而不自知啊。呵呵,索性再逗逗这老家伙,让他跟太后一拍两散那就完美了。
想毕,宰相度量地笑笑道:“莱公三朝老臣,国之柱石,又为国立过大功,自然底气十足、说得有理。抑且深得军心,众望所归,文臣们不懂大局,武将们个个奋勇,要跟随莱公收复故土。如此,下官也不好多言了,且恭候佳音!”说完退到一旁,白眼看天。
拿主意,下诏书的刘娥坐在帘子后面,脸色沉了下来。看着东西两府斗嘴。听到鲁宗道说“武将奋勇”时,心情果然糟糕之极,马上联想到当年寇准挟持先帝澶渊之盟,身穿黄袍醉酒过市,军令如山无人敢违的往事。
寇准仍不自知,鄙视道:“鲁相今天说话语气如此酸溜溜地好笑煞人。既然自知不懂大局,何必多言?臣伏请太后早做决断,莫为迂见相左右,痛失良机!”
刘娥勃然大怒,心道你这是说鲁宗道还是说哀家呢?诏书是我下的,难道我便是不懂大局?正要驳斥寇准,旁边赵祯忽然开口道:“母后,儿臣有一言想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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