俨伸手在火炉上翻来覆去地烘烤,漫不经心问道。
曾亮其干笑道:“嘿嘿,奴婢们有什么想的?无非是主家多福,自己也跟着有个温饱罢了。”
赵元俨摇摇头笑道:“这话不对了。你在本王身边服侍,已近三十年,多少事都是你经手办理。本王若信不过你,岂会有许多差遣?别跟我打马虎眼,说说。就当本王无聊,散散心也好。”
曾亮其看他问得认真。估计王爷还是有一定意图的。只好打点精神,仔细想了想,才笑道:“那老奴便斗胆说了。其实我们这些没了指望的人,活在世上,哪还有啥多想的?只是这人呐,总得有个倚靠不是?所以么,对银钱便多注意些。其他还真不好说。”
“嗯,算得上一半实话吧。还有另一半,本王替你说了如何?你们宦官。虽无后念,却只着紧眼前,银钱是倚靠,权势才是荣光。对不对?要不,你又何必冒着随时可以被本王推出去当替死鬼的危险,多方奔走?这既有你的忠心,恐怕也有你的念想吧?呵呵!”
“王爷训示。奴婢不敢反驳。王爷说是便是!老奴从小跟在王爷身边,亲眼得见太宗爷对王爷的宠爱,只可惜宫禁深沉,终于差了一步。老奴心中好生替王爷不值。若是国泰民安。王爷能永享富贵倒也罢了。如今太后欺凌弱主,其心昭彰,这赵家的江山,毕竟还须王爷撑住才是。故老奴赴汤蹈火,万死莫辞。若说有私心,老奴的私心便是想亲眼见到王爷整顿乾坤,一统山河!”曾亮其蓦地跪在地上,说了一大篇话,到最后声音哽咽,泣不成声。
“唉,难为你这份忠心,快起来。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本王原先哪里会起这份心思?只是形势逼人而来,只好顺水推舟罢了。要不然,也不会深自避讳,自锁多年而不出,白白错过这许多年机会。到如今,满朝可用之人也无一个。”赵元俨感动曾亮其之诚,也不妨坦然同他说说心事。
“老奴以为不然,这正是王爷有利之处。先时真宗皇帝尚在,如今刘娥深忌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