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牵连着什么大阴谋。可是第一桩案子发生偶然,破得也偶然,还没怎么注意。(“便是你当初凭了一截路程破的那案子么?”赵祯插话问。)是,就是那案子。本来已经破了。可是偏偏赵守正的父亲要去探监,恰好两个死囚自杀死掉。这案子,就不是一般的通奸了!”
“那关定王什么事?”
“你听我慢慢说啊,再后来。又因为我收下一个小弟子跟着读书,他的父亲却是被当地恶棍金大嘴给害死。待要查访,刚去的县尉邓圣又被金大嘴的手下无故打了一顿,这便是第二件事。为了这,邓圣严查不懈,终于知道,金大嘴在封丘开场聚赌,贵利放债,无恶不作。而且,听说他在京城有人撑腰,前任几番拿他,居然都被这厮逃过。还大摇大摆继续在县里厮混。”
“第三件事,原来那对通奸的男女,竟然曾经挪用赵宝成的货款到金大嘴的银钩赌坊豪赌,而且一输就是几万贯。我们去捉拿这厮时,竟然被他提前两天跑掉。再回头审问负责看守赵守正和柳氏的狱卒才招出,下令害死二人的,正是金大嘴。那就清楚了,柳氏勾引赵守正,不是为了填补空虚,而是图他家的财产。为了这区区几万贯银钱,一个行首要在他家呆上恁长岁月,你说,这讲得过去么?”
“真是说不过去。”赵祯沉吟道。
“所以我估计,当年柳氏其实是想拖赵宝成下水的,可能是没想到老头平日节俭成性,完全没有不良嗜好,一直都没上当。反倒白白赔了柳氏多年的时光。那柳氏也不是为了他这几万贯钱,而是为了赵宝成这一路到北朝的茶叶生意。所以,干脆掉转头来,朝大少爷赵守正下手了。唉,人性如此,大凡富二代,都是些贪图享乐败家的玩意儿,被她稍稍把出些手段,不上钩就怪了!”
“听起来还是有些绕。”
“是,挺绕的,可是后来金大嘴提前逃跑,那时候我已经写信回京,请人替我查了这厮在京城里的关系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他从前在大相国寺一带颇有几个狐朋狗友,都是当地泼皮。后来这厮慢慢发迹,结交了畅春院的重要人物,从此便在潘楼一带活动,少去大相国寺。而去年封丘拿他,居然被押解到京城后又放了回去,我的前任写了信到提点刑狱司询问,竟石沉大海,可见这厮已经成了势。而当时,他正是从畅春院出去,大摇大摆回的封丘。于是上回他逃脱之后,我没继续追铺,只是请了开封法曹刘川帮我暗中盯他。果然。又在畅春院发现了他的踪迹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及时拿住他?”赵祯奇道。
“嘿嘿,这种人,拿住有什么用?滚刀肉一块,他要是把所有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,一应招供。岂能再查出他的上家是谁?那时候押入死囚牢,也许又被上面人保住,顶多判个流放发配,过不了几年又跑回来;或许,直接有人劫狱把他救出从此不见踪影;再或许,又来一次杀人灭口。我抓得了那么多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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