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。毁得干干净净啊!”赵宝成说完,忍不住大哭起来。
梁丰和秦邦业对视一眼,微微点头。心道,果然说道正题了。
“不须伤心了,慢慢说来,好不好?”梁丰一边说,一边递个眼色,房二忙端起茶碗递给赵宝成,示意他润润嗓子。
赵宝成接过咕嘟喝了一大口。才开口道:“大人,我家几代省吃俭用,方积了些家业。这是祖上阴功。也无需讳言的。”梁丰和秦邦业点点头,听他下文。
“到了草民这一辈,也知守业艰难,故而四方投靠,用心巴结贵人。终于寻得一个机会,让草民得了这河北东路沿途州县榷茶专营的勾当。”这时候梁丰才吃了一惊,又看了秦邦业一眼,榷茶专营,还是河北东路沿途州县。这买卖可大的很呐!难怪他家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土财主人家,果然有些来历。
赵宝成又接着说道:“自从十数年前,草民得了官府交引(交引:北宋真宗后期茶叶专卖的凭证),一路衮州、青州直到河间府,泰半事业都是草民上家委托给我经营。直达北朝。十几年下来,端的算得上生意兴隆。”
“嗯,赵员外果然了得。只是这跟你儿子的死有什么关系?”
“唉,也是草民年纪渐渐衰迈,以往大宗交易都是我亲自押送货物直到河间府的。近三四年间慢慢地疏懒了,便交与那个忤逆的儿子接替我来往。我只在家查查账目,清点往来。谁知道,自从上月家中出事,那逆子投入大牢之后,草民清点他的来往账务,这才发现,他这一两年间给我的都是虚帐,实则已经亏空了三四万贯!”
梁丰震惊了:“难道你早没发现么?”
“我们这行,每年春时收茶,冬时结账,算算一次周转便要个月时间。他又在河间那头先收货款,来回遮掩,一时之间,哪里发现得了?要不是此番他与那贱人行迹败露,怕是要到明年春时才得察觉!”赵宝成惨然一笑,回话道。
“那你这两天来,就是要来问他亏空款项的事么?”
“正是,可恨他居然此时畏罪自杀。草民已经无从问起。可怜我一世心血啊,如今便是杀了我,也赔不起主家那么多钱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