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了一跳。一下子闷闷地做不得声。王曾的老脸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,勾着身子不动。
还有一个人被刘娥的话震了一下,就是首相丁谓。邢中和可是他的痛脚啊,怎么自己躺着也中枪呢?我没拖你后腿啊老太太?正思索间,忽然看见王曾的表情,一下子如拨云见日,心中雪亮。登时心头破口大骂道:“王孝先我日你先人板板,原来是你这厮阴我啊!”
丁谓终于醒悟,原来当日山陵出水一案,必定是王曾做的手脚。这会儿激怒了刘娥,便忍不住拿出来敲打他。却不是要针对自己。
一霎时丁谓百感交集,自己夹着尾巴做了这几年人,对王曾百般示好,分权与之,只悔自己以前做事太绝,树敌太多的缘故,很有些痛改前非的意思。原来老子是奸臣,你王曾也不是好东西啊,为了扳倒雷允恭跟自己,连先帝爷的陵寝都敢折腾。
“太后,奉册之典殊无定制,先是,每大祀,群臣诣东上阁门,拜表请上尊号,如允所请,即奏命大臣撰册文及书册宝。其受册多用祀礼毕日,御正殿行礼,礼毕,有司以册宝诣阁门奉进入内。遣官奉告天地、宗庙、社稷,遂为定制。此是我太祖皇帝所行,至于正殿何名,多有不同,崇元、景福、紫宸、垂拱皆曾为之,事有同与不同,则地亦无一定之规。故此,太后欲在天安殿受册,亦无不可!”
丁谓狠毒心起,也就再也不顾其他,陡然升起一股戾气,要把王曾两三年间养成的威风全部打掉而后快。他是首相,朝廷礼仪故事又记得牢,一说出来,出声的就不多了。何况这时候王曾心中五味杂陈,神情恍惚,哪里去注意到丁谓说了些什么,更没反应。
刘娥隔帘看见王曾神不守舍的样子,心中泛起一阵狠毒的快感:“谁也别装好人,君子!你他妈的一向以大义自居,却也是一肚子腌臜货。平日只看到你道貌岸然指责这个,指责那个,如今呢,还扎翅不?”
当时王曾一心想搞垮雷允恭和丁谓,自以为大义所在,可以不择手段,于是毫不犹豫定下山陵出水的圈套。如今时过境迁,该死的也死了,整不了的依然存在。他倒没把这事再放心头,可是如今刘娥一提出来,忽然一阵阵地难堪,恶心,如同当着众人被剥光了衣服一样,只觉自己丑陋无比,再也抬不起头来。原来自己这个正人君子,也不比什么五鬼那些货色高明多少!
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