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的日子,所以几乎一夜不睡,处理各项事务,翻看剳子,以便对第二天日上朝或许会出现的各种疑难问题心中有数,奏对得当。
看着看着,就看到三篇制文,有两篇是丁谓率领众大臣请奉先帝和当今天子的,有一篇是当今天子奉册皇太后的。经过翰林院誊抄后送来,只等中书省用印昭告了。本来没什么问题,几反几复的事情,但王曾做事认真,还是觉得再认真读一遍妥当。因他多此一举,终于在奉册皇太后那篇读到了最后五个字——天安殿奉册。
晴天霹雳啊,从真宗皇帝驾崩那天起,王曾就一直防范着刘娥,怕她又起篡权之心,经过上次丁谓求去“权”掌军国事之争和计置司之争,王曾以为已经稍微压下了刘娥的念头,不会出幺蛾子了,没想到这次还是闹出事情来。
“官家一定受了蒙蔽!”王曾第一直觉就想。然后决定,无论如何,不能使这篇制文通过,否则便是祸之将至!想到此处,王曾的手不觉紧紧捏成一团。
寅时正刻,四位相公几乎是一同进来,看见王曾穿戴整齐坐在榻上,神情肃然。大家齐向他拱手招呼,谁知王曾好似没看见一般。鲁宗道奇道:“孝先,怎么回事,不理我们?”
“丁相,这制文,可曾看过否?”王曾没理会鲁宗道,劈头就问丁谓。
丁谓听他口气,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了,假意接过制文看罢,道:“意思差不多,个别字句不同,怎么回事?”鲁宗道听了,接过文章来一看,也是大惊失色:“岂有此理,天安殿奉册,是哪个泼才篡改的?”
吕夷简一听,站起身来,不是去看什么制文,却仿佛看展览会一般将目光转移到墙上,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。
张士逊不解,又接过看了,也是一惊。
“此文断不可行,今日朝会,我等当力谏之,各位相公,可有话说?”王曾也不去追究是谁写的,果断说道。
“不过,这定是官家已经首肯了的,不好再驳吧?”丁谓说道。
“正因为是官家首肯,更要劝谏,焉知官家未受蒙蔽?事关国本,岂能任由之?”王曾斩钉截铁。
“依老夫看来,不过一场奉册殿里而已,孝先何须如此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