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多活了这许多时间。如今再要告老,也应该了。当下点头道:“祖父大人致仕自然当得,也该撒下烦恼。在家纳福。儿孙绕膝,孩儿跟程程离得近,便如同从来一般,程程可以天天来陪祖父大人散心,最适宜不过的。”
冯拯其实爱极了梁丰,听他如此说,深合自己心意,大畅老怀。
梁丰再这边“复面拜门”之时,深宫之中,又是另外一番景象。
宝慈宫中,刘娥正翻看一本札子,是淮南发运副使张纶递上来的——“沿海四州盐民苦矣,泰州尤甚。连年海潮祸入,泛滥盈空,大风至时,毁盐灶无数,所至之处,人畜无免。粮田碱化,米豆无收。今流落已三千余户矣!先唐捍海堤堰,年久失修,多半颓坏,有范仲淹希文者‘及观民患,不忍自安’言事于臣,呈修海堤、置盐田、改农桑、召流民之策。臣亦以为涛之患十之九,潦之患十之一,护九而亡一,不亦可乎!故臣力举范仲淹除兴化令,以全海堤之功。若毕,则朝廷善莫大焉,伏讫准奏!”
刘娥边看边点头自言自语道:“这个范希文,哀家也听过他的名头,其坚忍不拔,求之百年间也不多见的,他即有如此心力,便准了他罢。”
张景宗在一旁伺候,听刘娥对自己如此说,忙答应道:“太后自然明断。”
刘娥提起笔来作了批语,命张景宗递到中书,让丁谓、李谘等人商议给钱事宜。
这时才提拔的新贵,内西头供奉官罗崇勋匆匆进来。刘娥抬眼问道:“有甚新鲜事么?”
“启奏太后,正有禀告。”然后低声嘀嘀咕咕了一通。
刘娥听罢,冷笑道:“官家果然大了也!请他过来见我。”
过了一阵,赵祯来到宝慈宫,躬身道:“孩儿见过大娘娘,大娘娘康宁。”
“罢了,官家昨日去梁玉田家吃酒,可畅快么?”
赵祯不呆不傻,马上明白昨天自己的举动已经被大娘娘晓得了。忙道:“回禀大娘娘,昨日孩儿总算亲眼见过了娶亲之礼,果然有趣得紧。”然后便将昨日见闻细细说给刘娥听了。刘娥不动神色听着,时不时点点头。
赵祯话锋一转,又笑道:“而且,昨日孩儿还巧遇了两个人。”
“哦?果然有巧遇么,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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