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何二便带头抓了毛笔扭扭曲曲在判词上画了押,又按下手印。
手续办完,左右行刑手上来架了何二出去堂前要行刑。何二一点惊慌害怕的神色也没有,不是他皮糙肉厚不怕痛,是他知道行刑手得了好处。看着噼啪挺响挺热闹,实则伤不了什么。
“且慢,今日换人行刑,不用你们四个,退下。”刘川冷不防叫道。那四个行刑手愕然抬头朝堂上望去,看见老爷目光冷冷地盯着自己几人,做贼心虚,急忙退下。何二一听,脑门子的汗刷地一下冒得满头都是。
刘川随意指点四人下去替换了,依旧把何二拖出,牢牢地用绳子捆在一张宽大的春凳上,脱了裤子,露出白花花的屁股,只听一人高叫一声“一”,“呼”,粗粗的大棍裹挟着风声重重落在何二屁股上,不再是预约好“啪”的清脆响声,而是“嘭”地重重闷响。随之而来的是何二“嗷”地一声惨叫。那叫声让同样跪在地上等候行刑的一干从犯忍不住肩膀悚然一抖,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在背上、肩上、手臂上和脸上同时冒起
“哐啷”一声,第二甜水巷口潘祥记丙字货栈内间里,一个茶碗摔得粉碎,一个又黑又壮的汉子霍然站起身来,满目狰狞地低声骂道“刘川,我日你祖宗八辈儿!”
“唉,刘三哥,事已至此,骂也无益。这笔账咱们日后再同那厮算便是。等你表弟将养几日,能稍稍动弹了,就去交钱把人接出来吧?”潘家货栈管事潘恒在一旁劝解道。
“只好如此!”那刘三恨声道。
原来刘三就是何二的姑表哥哥,今日专门来潘家货栈同潘恒商量事情,顺便等待表弟勾判结果。坐了才没一会儿,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就急急回来把何二被责杖的消息报告了,那三十棍打得太狠,何二挨到地五棍子便晕了过去,后半辈子落下个残疾已经是免不了的。这才把刘三惹急,砸了潘家的茶碗。
好容易按下心头愤怒,回头和潘恒商量正事。
“此次共在益州、桂州等地采得楠竹、黄杨木等各十船、新做铜机两千架、悬刀、郭等数,牙、臂等各两千五百副,另配黑漆弓一千张,上好角筋等物三千条??”刘三对应账册逐一念道。
“数目对了,前几日已经吩咐卸了,分别放在丙、戊、庚字号库房,你看什么时候发出去好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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