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祯听了很好奇,就叫张内侍说来听听。
“老奴听说啊,天命无常,惟有德者居之。其实做官家很辛苦的,老奴从小进宫,眼见太宗皇帝、先帝爷日日朝乾夕惕,耗尽心力,图的无非是个国泰民安而已。天下太平了,百姓日子好过了,就是官家最大的功劳。因此历代明君,都不已享乐为先,反而是那些亡国之君,一个赛一个的声色犬马,奢靡不思振作。不知道咱们官家是要做哪种呢?”
赵祯听了张景宗的话,回头看看挂在墙上梁丰写的那幅南唐李后主的《破阵子》,对这个老宦官肃然起敬。这时小黄门来传话,太后请官家到慈宁殿叙话。赵祯急忙整理衣冠,带着张景宗一同过去。
来到慈宁殿,原来冯拯也在。见赵祯进来,本来坐着的,急忙起身行礼。赵祯轻轻点头,先向母后大礼参拜问安,方才招呼枢相一同坐下。
刘娥在帘子背后稍微有些歪着,腰下支了个靠垫。看来这几日真是气得不轻。见赵祯进来,点点头道:“官家来得刚刚好,且听听冯相公奏事。”
原来冯拯是专门来奏报党项边事的,最近文官们的目光都定在计置司及其引发的事情上,根本没有谁留心边事。武将们可不敢大意,这几天兵部跟枢密院接到寇准的报告,赵德明小动作越来越多,今年开始在嵬山下建立嵬城,用来作为他的国都兴州的屏障。
兴州原来只是叫做怀远镇,因其地理位置比较便利,党项同中原交往贸易,所发生的大宗生意和货物都在那里中转,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大城市规模。赵德明必须保护自己已经取得的利益,加上党项贵族酷爱奢华享受,就近方便的原则,便把都城设在兴州。又觉得不太安全,必须有个卫星城市做做防卫屏障,因此建立的嵬城。
寇准眼见党项防务一点点加强,对方骑兵又凶又狠,大宋本来就外强中干,军务松弛,朝廷政策又是兵不知将、将不知兵,要过去打是肯定打不赢的,只能图然兴叹。加上党项世子赵元昊天资雄伟,谋略过人,又已收纳了党项野利部的首领野利荣仁为其臂膀,在西北呼风唤雨,隐隐然有过于其父之风。寇准印证了梁丰的说法,心中焦急,所以专门写了奏章请求朝廷警惕。
赵祯现在对边事一窍不通,还暂时不能理解其中的重要意义。刘娥又跟着赵恒做了许多年的鸵鸟,大凡便将奏事,条件反射似的先把武官提防一遍再说。况且这几日又被文官呱噪得不行,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什么思路来面对此事。因此现在正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中,不知道是给钱给>> 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