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说不够,非逼着小官家向你低头,这就不是节约问题了,是你的心态有问题,是你的意气之争!
梁丰想到这里,渐渐明白过来。肃然问道:“遮莫相公之意,是要我去向官家进言一番,请他准了列公所请,裁撤内府用度以表率天下?”
“嗯,正是此意。”王曾点头道。他的深层意思不好说出来,就是必须拉拢皇帝朝自己们这一边,不能老让太后、丁谓那些人搀和进来。不过没关系,梁丰做到这件事,就是成功的第一步,以后慢慢来,不急。
“愧对相公了,恕难从命!”梁丰有些坚决地回答。
“嗯?为何?”王曾有些愕然,有些怫然。
“敢问相公,自大宋上溯三千余年,有史载以来,哪一朝宫室最小,最简?”
王曾想了半天,犹犹豫豫答道“我大宋。”心里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“再问相公,有史载以来,哪一位后妃能数十年如一日家常只穿粗布衣裙?”
“当今太后,玉田你----!”
“又问相公,哪一朝能如大宋一般,开国不过短短数十年,涵养百姓,富甲古今?”
“·······”
“如此,小子就不明白了,天下靡费当省者何其多也?为何偏偏盯着内府不放?官家若是奢华,公言则理直;官家已然自简若斯,再要内府裁撤,是真想看着堂堂太后穿着补丁衣服上朝才高兴么?”
“你,你之所言,竟与丁谓之一个鼻孔出气!”王曾有些怒道。
“嘿嘿,相公息怒,小子可不知道丁相公说了些甚,只是咱们摆摆事实,讲讲道理可以不?依我看,相公说此事为难,必不是只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吧?为了什么,小子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更不敢打听,但若就事论事,我以为当今官家已经做得很好了,过犹不及,相公就不怕惹恼了官家,来个不理不睬我行我素么?到时候吃亏的怕不是相公,而是天下百姓哩!”
“如此说来,老夫又错了?!”王曾再也摁耐不住心头的怒火道。
“不敢,只是这件事,小子做不到,也不能做。当今虽幼,却是个极有抱负的官家;太后虽为女流,却不失一代贤后。处分国事,措施得当,进退有据。小子虽为百姓,亦能感知。相公等立身庙堂,所思所虑,非小子辈能蠡测。但若要我仗着与官家些许情谊,轻易开口。我不怕失了帝心>> --